餘光瞥見反光,她反應過來,是刀。
幾乎在她想到的瞬間,溫亭深就用他的手包裹住她的手,對準他的心口位置,一邊狂熱的接吻一邊往裡推。
鋒利的刀刃尖頭頂開布料,破開面板,滲出鮮紅的血。
嶄新的純白色襯衣瞬間被浸染了一大片。
李樂詩瞪大眼睛,急忙握著刀刃往反方向使力。
溫亭深忽然停止了對她舌尖的掠奪,微微抬起頭,眼底翻湧起火山噴發般的炙熱與灰燼。
完全成為了一隻不理智的瘋子。
李樂詩抽不回手,又急又氣地踹了他一腳:“溫亭深!我是不是說過,你要是敢再拿死亡來要挾我,我們就徹底結束了?!”
他一動不動垂著眸,五官陷入陰影中,但眸子很亮。
“我們這樣還不算結束嗎?你已經不打算要我了。”他兩手用力握著刀和她的手,繼續往裡紮。
李樂詩甚至能感受到刀刃直接破開他血肉的觸覺,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握住了還未沒入他體內的刀刃——
兩人的血液相融在他的白色襯衣。
溫亭深怔了一下,迅速松開刀,去看她的手怎麼樣。
“你現在滿意了?”她疼得倒吸氣,狠狠踹了他一腳,“把我的手一起劃破,你就高興了!”
他緊抿薄唇,一副任憑打罵的模樣,轉身去客廳取來藥箱給她包紮。
李樂詩越想越氣,在他伸來手時猛地咬了一口。
她將他的手腕咬出了一排紅牙印,他卻只顧著給她止血上藥,動作專業輕柔。
“你想死在我面前,給我留下心理陰影,讓我一輩子記住你是不是?”
溫亭深給她纏紗布,頭也不抬:“是。”
李樂詩氣得想笑:“我才不會想你呢!出了這個門我就去夜店找一個帥哥,我們纏綿、接吻、做愛,我才沒有時間去記著一個死在我面前的男人!”
“你想變鬼纏著我,好啊,你就看著我去換一個又一個男人吧,沒有你,我只會活得更好!”
她頓了頓,注意到他胸口的血色越來越重,剋制著沒有說出關心的話,冷冷地扭開頭。
李樂詩該慶幸,溫亭深沒有瘋到為了死在她面前,連同她的手指一起割斷。
溫亭深默不作聲給她包紮完畢,合上藥箱,看上去沒有給自己上藥的意思。
良久,他用著沙啞幹澀的聲音平靜開口:“那我就跟你瘋狂做,等到筋疲力盡了,先用刀幫你,我再自己了斷。”
“我會將我的手指與你的手指十指相扣,用我的舍頭填滿你的口腔,我的也會與你的連線在一起,我們的血液會融在一起,頭發會纏在一起,四肢會纏在一起……等到外人來發現我們的時候,我們就這樣纏在一起死去。”
“哪怕變成白骨,我們的骨頭也會纏在一起,永不分離。”
李不出話,血液凝滯。
心底被這句浪漫而恐怖的話語震撼了一秒,接著就是無休止的頭皮發麻。
最恐怖的是,她懷疑溫亭深有在認真考慮這個方案。
——他的漆黑碎發落下來,半遮住他脆弱的左眼,右眼直勾勾盯著她,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癲狂眼神。
正常人怎麼可能嚇住一個瘋子呢?
她真是傻到家了。
李樂詩神經緊繃,開始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這時,一隻修長而骨感的手探到了裙擺下方,勾住了她的內褲,似乎要踐行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