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門口每天都會放很多水果點心,至少說明他還活著,沒什麼可擔心的。
葉曼刷著手機,時不時看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樂詩疲倦地靠在她身上:“有話直說。”
“就是之前吧……你們還沒分手之前。”葉曼清了清嗓,猶豫著說,“你不是讓我幫你打聽一下許安法和溫亭深的關系嘛。”
李樂詩心累地闔了一下眼,突然發現分不分手的界線真不是一般的大,此刻真是一點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但她還是下意識問了:“有訊息了?”
葉曼抿了下唇,看向走過來的許殷節,兩人用眼神和口型交流了一下,換他來說:“這件事說起來和溫亭深沒有關系……”
李樂詩愣了一下,睜開眼,看見少年坐在她的對面,推過來準備好的下午茶點心:“大哥研究生時期喜歡過一個女孩,但是那個女孩一直暗戀溫俊山教授,後來她表白被拒一時沖動就跳樓了,大哥說她放下了,現在看來應該還沒有。”
回憶被淺淺勾起,李樂詩想起過去對門是有一段時間氣壓很低,連溫亭深都是在她家住的。
可上一輩的恩怨情仇跟溫亭深有什麼關系?
李樂詩咬著牙想為溫亭深打抱不平一下,又覺得不太甘心替他說話,幹脆用香甜軟糯的舒芙蕾蛋糕塞住自己的嘴巴,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許殷節突然神秘兮兮地招招手,說帶她去一個地方。
她放下蛋糕叉子,跟了上去。
電梯停到三樓,沒有了氣球和彩帶,走廊的裝修風格更具有西方古典的美感。
少年走在前面,走廊盡頭照過來的陽光照亮了漂浮的塵埃,也給他身上鍍了一層微亮。
宛如神秘的小王子。
她沒忍住,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姐姐在拍我嗎?”
還沒放下的鏡頭裡,少年朝她偏了下頭,笑容更深。
李樂詩不好意思地:“抱歉,我馬上就刪。”
“才不要刪呢。”許殷節著急走過來,歪頭看了一下,“最好是能一直存在你的手機裡。”
他的眼睛裝滿了星星,笑起來時,又會變成月牙兒。
她揪了揪熱起來的耳根,心說這小孩真是越來越會撩了。
開啟盡頭的房間,空氣流通,懸掛在窗子上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脆響。
墨綠色的沙發背後是一副夏日景色,旁邊擺著畫架,上面蓋著一條紅布。
少年看起來害羞又不害羞的,走到畫架前,垂了垂濃密的睫毛:“我剛開始學,肯定畫得不好看,姐姐不要笑話我。”
李樂詩有點驚訝:“你居然在學畫嗎?”
聽葉曼說他是個喜歡追求極限刺激的少年,沒想到能夠做這種安安靜靜的事情。
“看姐姐畫得那麼好,就想學著試試。”
他一邊說著一邊揭開紅布,像位等待老師批閱的學生,緊張得團過紅布背過手去。
赫然出現的畫面,讓李樂詩愣了一下,接著大腦飛速運轉:“我覺得畫得挺好的,才開始學畫畫就是這個程度已經很棒了,這是老師帶你去博物館畫的類人猿嗎?”
“我畫得是你,姐姐。”
此話一出,說的人和聽的人都覺得有點冒犯,李樂詩的表情稍稍崩了一下。
她還奇怪這個類人猿為什麼要穿條裙子,原來是她!
許殷節內心哀叫著又搞砸了,手忙腳亂重新蓋上布,想了想,賭氣地將畫架也背對了過去。
“我知道我畫得太醜了,所以姐姐,以後你有時間可以過來教我畫畫嗎?”許殷節看起不經意轉移話題,實則很有目的,“我都聽曼姐說了,你和溫亭深是假結婚,現在你們也分手了,所以姐姐……”
他忽然做了個深呼吸,目光堅定而真摯,“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我嗎?”
李樂詩侷促地撓了撓臉,覺得姜女士應該也不會接受她和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談戀愛的。
許殷節紅著臉:“要是姐姐因為我是粉……就拒絕,我可以去為你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