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璨的聲音還在電話那邊焦急響起。
溫亭深的吻重新落了下來,愈發不知節制,兩條舌頭很快又攪弄成一團。
此刻的溫亭深,陌生得讓李樂詩打了一個抖,覺得自己好像那個傻乎乎開啟潘多拉魔盒的人,放出了魔鬼,卻無法再合上蓋子。
起初的確是她想要索吻,但以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時候結束,就完全不受她控制。
唾液即將滿溢,被他先一步掠奪,吞噬入腹,發出很大的一聲吞嚥。
電話結束通話。
溫亭深冷冷掃了一眼熄滅下去的螢幕光,松開她的舌頭,慢悠悠分離唇瓣。
李樂詩感受唇上有一點輕微回彈的水痕,相信剛剛他們之間肯定斷掉了一根極富色情意味的銀絲線,臉紅到爆。
她微喘著氣,溫亭深的呼吸也亂了節奏。
半晌,他重新開啟燈,乍見強光,兩人都本能地閉了閉眼。
李樂詩發現溫亭深紅了耳根,原來剛才那場激烈的擁吻不止亂了她。
他表面遊刃有餘,下方還是藏有一層慌亂與害羞。
這個反差讓她小小激動了一下。
溫亭深駕輕就熟收回自己難見的瘋狂,冷靜下躁動的筋絡,看見她嘴唇仍泛著一層水潤,他本能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忍耐著,用大拇指幫她擦掉。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李樂詩完全相信他是會在事後替對方溫柔清理幹淨的人……
只可惜,他身體不行。
就像一塊異常漂亮的璞玉有了裂痕,她不會丟掉它,但也沒辦法使用它。
得到了慰藉,李樂詩捧著跳動劇烈的心,拿起手機準備回去。
溫亭深抬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帶有薄汗的掌心輕輕在她肩頭烙下印記,神色卻恢複了往日淡然:“在門口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坐到車裡,繫上安全帶,李樂詩仍不能理解溫亭深怎麼會這麼陰晴不定,一會不讓吻一會又那麼激烈,一會說不想她走一會又主動送她回家。
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解的題。
難道是跟馮璨有關系?李樂詩記得溫亭深一直對這個名字有極大的排斥,可以說是深惡痛絕那種,以前她還搞不懂,但現在看來他是在吃醋。
她偷偷看向溫亭深。
他正開著車,冷靜自持,似乎方才放縱的另有其人。
“你是不是也覺得扯不清了?”忽然,他開口問,沉靜到像在問一道普通的數學題。
李樂詩心跳再度激烈,用手蓋了下臉:“……嗯,有點。”
“那你覺得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系?”
他的下頜緊繃,耳根殘留未退卻的紅。
看見這一幕,李樂詩莫名有些安慰,因為慌亂的並不只有她一個人,於是她用著蚊子般的聲音:“算是……吻友?”
不是泡友,又不是情侶,他們目前只是接吻的關系。
溫亭深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
李樂詩被這個短暫的氣音撩到了,害羞的熱度蔓延至全身。如果以漫畫人物來表示,此刻她的臉上一定布滿了粉色的害羞符號,頭頂冒出一團白煙。
回家的時間格外漫長,她眼神紮根在窗外,另起話題:“你好像討厭馮璨?”
溫亭深皺了皺眉,毫不避諱嗯了一聲。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