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氛壓抑,溫亭深像個長輩在訓斥小輩,李樂詩想要盡快結束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不耐煩地:“行,我知道了,下次有人再親我我就一巴掌打過去——不過你以後不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了,我不喜歡。”
你這不是挺會拒絕的嘛?
溫亭深本想打趣接上這一句,但口腔苦澀,說不出話,只從鼻腔裡淡淡發出一個嗯。
他痛恨她的遲鈍,讓他的敏感、小心翼翼、處心積慮都潰不成軍。
但有時,他又在慶幸她是遲鈍的,這樣就無法察覺他內心深處的卑劣、自私和病態。
昨日溫亭深那個嫉妒到發瘋的吻,經過她的理解,變成了只是用來警告她的方式,輕飄飄就落了地。
溫亭深不知道這是她真正的想法,還是察覺到了什麼而故意選擇這樣回答。
那份在黑暗潮濕中野蠻生長的情愫,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
更怕她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所以在她十八歲那天彼此交換的初吻,溫亭深根本不敢去問。
其結果就是,那顆本就發黴的心髒,爛透了……
對峙間,李樂詩感覺嗓子像被羽毛在撓,控制不住一陣咳嗽。
回想男人昨天病怏怏的樣子,她恍然大悟,頂上溫亭深關切的眼神就問:“溫亭深,你該不會是xi……”
還未脫口的一個音猛然揪起心髒,他眼眸微動,忘記了呼吸。
李樂詩下壓眉頭:“你該不會是想xiang)故意傳染我生病吧?”
“……”
“……”
“你看你,今天就好了。”她補充得理直氣壯。
“……”
“……”
又是一陣漫長的安靜。
溫亭深默默塞了個小番茄在嘴裡,咬著說:“……你覺得是就是吧。”
……
下午,趁著父母不在家,李樂詩託著這具帶病的身體完成了那副大尺度的同人圖,發給了中間人葉曼。
葉曼發了個喵咪吃香蕉的表情包,告訴她甲方小姐姐一切滿意,將剩下的尾款打到了她的銀行賬戶。
退出聊天介面,她一眼看見下方的檸檬頭像,別扭又複雜的情緒湧了起來,被溫亭深這個怪人打了個岔,都忘記昨天許殷節認真跟她表白過了。
雖然被她一句話就擊碎了少男之心,哄了好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