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安掙脫不能，瑟縮地往後退，“不是那樣的……”

“什麼不是那樣的？我所說的樁樁件件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雖然那些事確實同自己有關，但絕對不是慕青想的那樣，柳憶安嘗試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想燒掉你的宅子，也沒有轉身就…”

“沒有怎麼？那日在南湖，我親眼看見你和陸映川那個有婦之夫……算了，總之你我之間緣盡情絕，天亮後你必須離開。”

說完，慕青將柳憶安拖拽到一間無窗的房間，對隨行的一位軍官吩咐道：“天一亮，就帶著柳大人回京，路上不得耽擱。出任何岔子拿你是問。”

門一關，房間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柳憶安伸手摸了摸裡衣的口袋，還好，那個時候包了香灰的手帕還在。

有點可惜，才剛調查出一點眉目就被發現了。

將手帕重新裝好，柳憶安聞到手上殘留的香灰味，猛然發現這個味道非常熟悉。

在礦洞裡的時候，因被一股酸腐臭味包圍，聞得還不真切。如今在一個空房間裡，那股味道一下就變得濃烈了起來。

好熟悉的味道。

好像剛剛才聞到過。

柳憶安嘗試回憶，可無論她怎麼想都想不起究竟在哪聞過這個氣味。

房間裡密不透風，再加上一整晚都沒好好休息，柳憶安坐在地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已經身在回京的馬車上了。

“請問外面是誰在駕車？”柳憶安大聲對著外面喊道。

只聽車廂外一個沉穩的女聲傳來：“柳大人，臣乃護衛統領高白楓，奉神侍大人之命護您回京。”

“原來是高統領，”柳憶安頓了頓，“您不用和神侍一起嗎？”

高白楓是此次出行天井山的護衛統領，是皇上專門為慕青從親衛裡撥出的人手。

“從京城出發之時，神侍大人就吩咐臣，此行的唯一使命是負責柳大人您的安危，其她一概不是臣需考慮的事情。”

京城出發之時？

柳憶安還記得，那時慕青還故意對她視而不見，卻在背地裡安排了專門保護她的人？

慕青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回京的速度比來時快了許多，短短數日就已到了城門口。

不知是不是連日奔波的原因，柳憶安最近發覺身子越來越沉，神智也越來越恍惚。有時高白楓和她說話，須對方說上兩遍她才能聽懂。

“柳大人，今日我們就能進京了，您的府邸在京城何處？我得將您護送到家。”

此時，兩人正坐在郊外用午膳，高白楓不知柳憶安住在何處，想先問個清楚。卻見柳憶安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餅，既不吃飯，也不回應她的問題。

“柳大人？您能將府邸位置告訴我嗎？”高白楓又問。

“什麼？”

柳憶安緩緩抬起頭，高白楓抬眼望去，一瞬間驚得跳了起來。

只見成股的鮮血從柳憶安的鼻孔裡流出，半張臉已經被染得鮮紅，可柳憶安本人卻像什麼都沒感受到一般。

“高大人，你方才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