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位室友
◎寫意的晚霞◎
談完事已經是日頭偏移的下午。
但除了那盤炒飯味道還算令人滿意之外,整個談話過程並不算愉快。
從切入正題談公關方案開始,付思齊始終是漫不經心的狀態。
他的意思是:犯不著用大麻煩來解決嫌麻煩。
“你覺得那種指控會是真的?”
林晴羽當時已經把方案向他重申了兩遍,有些氣結,揉著額頭回他:“我又不瞭解你,而且,我覺得這事真不真一點兒也不重要,我們現在的重點是怎麼樣把危機化解,你既然和我們公司合作,那就應該完全信任我們。”
“你有什麼值得我信任的嗎?”
這話跟給了她當頭一棒似的。
一氣之下就出了門。
回到車裡坐了一會兒,付思齊還是坐在門口的那張長凳上抽煙。
好像就是在她說了那段話後,整場談話崩盤,不歡而散。
但她真的想不明白,她到底哪裡得罪他了?
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下車。
趕在付思齊撚滅煙進門前攔住了他。
“如果你是因為之前我喝醉酒的事而質疑我的專業性,那我可以幫你向公司協調換人來做,但合同既然已經簽了,服務好這家店就是我們的職責,時間是很寶貴的,如果不在當下采取措施,這件事只會越演越烈,所以你——”
還沒說完,被他打斷,“你覺得我是在質疑你的專業性。”
“不然呢?”
他輕笑了下,進了門,“你自便。”
一道門,隔著室內室外。
林晴羽氣得要命,踢了下門口的石柱,也轉身走了。
回到公司,傳送了一條訊息過去:“我會跟公司申請換人來處理。”
“自便。”
……
付思齊在她走後又出來,看見那個7788的車牌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樓與朦朧遠山的中間。
他在室外一直坐到太陽落山。
遠處,晚霞彌散,染了一片天,說不清好看難看,總之像一團混合色的顏料被打翻了之後自成了一幅抽象的寫意風畫作。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明明都過這麼久了。
心煩意亂之下低頭踹了腳剛剛滾落到地上空了的酒罐子。
恰好踢到剛下車走過來的小蘇腳下。
“媽媽,舅舅怎麼了?”小蘇躲去了連清背後。
連清把那個酒罐子撿起來扔進一邊垃圾桶,對小蘇說:“沒關系,你先進去,媽媽問問舅舅再告訴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