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是不是可以……自己殺人?”宋時清惶然,“那樣也不會留下人的痕跡。”
“那樣死者身上就會留下痕跡了。”謝司珩握住了他的手腕,隱晦地提醒,“忘了?”
……是。
宋時清閉了閉眼睛。
鬼碰人是會留下痕跡的。
就在剛剛,那個警察還問他是不是被人打了。
心中的不安仍然在擴大,宋時清左手握著手機,指腹輕輕在邊角上摩挲了一下。
“我去問問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等明天,參加完葬禮以後,我們就訂票離開這裡吧。”
“別定高鐵票了,”謝司珩故作輕松地說道,“直接定飛機票,咱倆一起出國,等高考時再回來。”
那張沾血的婚契在宋時清腦中一閃而過,讓他的動作凝滯了一瞬。
“……謝司珩。”他惶惶地叫謝司珩的名字,“你是不是被我連累了,本來不管你的事。”
謝司珩啞然失笑,“我又沒受什麼傷,怎麼能算被連累?”
“可你昨天晚上被一起拉進醫院了。”宋時清急切,“如果不是因為我根本不會出事。”
謝司珩仰頭,“你想說什麼,時清?”
雨越下越大,幾乎要將這一片淹了一般。
但雨聲卻沒有蓋住宋時清的聲音
“你要不要先買機票走。”
“這是姥姥的葬禮,我除非說實話,否則勢必會被舅舅他們要求留在這裡。你不是宋家人,你要是找理由離開的話,叔叔阿姨雖然會不高興,但肯定不會攔著你的。”
“所以,謝司珩,你先離開這裡好不好?”
謝司珩自下而上,凝視著宋時清的眼睛。
他很平靜地,“不好。”
“謝司珩。”
宋時清急了,低聲帶著警告地叫他的名字。
謝司珩好脾氣地,“我在這陪著你,萬一出什麼事,我能帶你出來。我的體質挺特殊的。”
“……不行。”
那個東西的話仍然在宋時清耳邊回蕩。
它問自己為什麼和謝司珩在一起?
問他是不是要把謝司珩的骨頭拆下來,套著他的皮肉,自己才會聽話。
宋時清不知道那東西的話是恐嚇還是真有此意。
雖然到目前為止,自己身上的淤青只是看著可怖,到了第二天,感覺上就沒有那麼痛了。
雖然謝司珩和那東西只是打了一個照面,它就自己離開了。
但宋時清就是不安。
兩人都沒有說話,露臺水汽氤氳,雨聲嘩嘩。
宋時清的擔憂和在意毫不掩藏,這樣近的距離,令人輕易心動。
突然,謝司珩伸手,捂住了宋時清的眼睛。
然後,非常快速地,在宋時清唇珠上親了一下。
真的是非常快的一下,偷東西一樣。在他離開的時候,宋時清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