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薄顏的病房出來,司靳夜立即去看元淨語的傷勢。
她大腿上的傷口很深,醫生給她包紮完,又替她把磨傷的手掌也處理好了。
醫生建議她住院觀察幾天。
“沒關係的,反正我也不痛。”元淨語神色黯然地垂下眼眸,“只要能止住血,對我的生活就沒有任何影響。”
況且還有一個醫術高明的楊萬洲住在她家裡。
醫生和護士眼見元淨語這麼難過,都有些同情,暗暗搖頭。
處理好傷口,司靳夜送元淨語回家。
元淨語神色懨懨,嘴唇發白乾裂,連一絲血色都沒有。
她把額頭靠著車窗,一句話都不想說,張姐陪在她身旁,擔憂地看著她,“元小姐,你的嘴唇都幹了,喝口溫水吧?”
元淨語搖搖頭,顯得怒氣未消的樣子。
這個女人,就連生氣都表現得溫和大度。
楊萬洲坐在另一旁,心裡也對薄顏有些不喜。
司靳夜從後視鏡看一眼元淨語,回過頭對她說:“淨語,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說出來。”
元淨語虛弱地應了聲:“沒事。”
張姐忍不住說:“司先生,這個薄顏脾氣不好心思又惡毒。就這種素質還是個高考狀元呢?照我說,你應該馬上把她炒掉,不能再把這種禍害留在身邊了。”
負責開車的明特助聽得十分不爽。
什麼時候,一個煮飯的阿姨,也能在靳爺面前說東道西了?
就因為元淨語和靳爺的關係好?
真是狗仗人勢!
司靳夜沒什麼情緒,疲倦地按著眉骨:“張姐,你安靜點。”
淡淡的一句話,立即讓人感受他的威嚴,張姐被嚇得不輕,連忙閉嘴。
把元淨語送回城堡後,司靳夜叮囑楊萬洲好好照顧她,就回去了。
張姐後怕地拍了拍心口:“元小姐,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司先生在你面前發脾氣。看來這次,薄顏把他氣得不輕呢。”
元淨語垂著頭,嘴角揚起了得逞的弧度。
她費了這麼大的功夫佈局,連大腿都扎傷,如果這樣都治不了薄顏,那她豈不是白白受傷?
楊萬洲見她一直低頭沉默,安慰她:“元小姐你不要太難過了。雖然你的雙腿暫時沒有痛覺,但這些年我們給你做檢查,發現大腿神經是沒有問題的,復元的機率其實很大。你要樂觀起來。”
元淨語的雙腿,確實檢查不出任何毛病。至於是什麼原因導致無法站立,楊萬洲和幾個醫生一直都在研究當中。
元淨語感激地說:“謝謝你。”
楊萬洲又問:“雖然你的大腿神經沒有知覺,但你的手掌磨傷了,我給你開一點止痛藥好不好?”
“不必了。掌心那點傷不算什麼。反正又不能調香,雙手也沒有用得著的地方,多傷幾天也無所謂。”元淨語似乎異常疲倦,“今天你肯定也累壞了,快回去休息吧。”
楊萬洲也不囉嗦,“那我先回房,有什麼事你讓張姐叫我。”
“嗯。”
元淨語回到自己的臥室,張姐幫她換了條幹淨的裙子。
由於腿腳不便,元淨語常年都穿裙子。天冷的時候,就在膝蓋上蓋張毛毯。
等張姐一走,元淨語才慢慢撩起裙襬,看著大腿上被包紮好的位置,眼底迸出猙獰的笑。
薄顏,你想跟我鬥?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