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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淩緢搖頭苦笑, 事實恰恰相反,是女帝救了她,將父親的屍身從亂葬崗裡帶出, 厚葬。如若她早些與王玄相認, 或許能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到頭來,因為她的徘徊猶豫,讓王府遭此大難。

.....

回到家。

淩緢還未從沉重的情緒中抽離, 眼眸微垂, 連秦珏歌喊她, 她都未反應。是她的逃避, 和對女帝心存僥幸的幻想, 才造成了王家血案。

她閉眼,想起王家無辜枉死的冤魂,緊握著的拳頭, 都在顫抖。

這些年, 她做了太多的錯事。

國泰民安, 太平盛世, 讓她放鬆了對女帝的戒心, 女帝的狠戾與疑心病,絲毫不遜於先帝。甚至比她的父王更甚。

女帝忍辱負重十幾載, 一招得勢,恨不得將所有輕視她的人踩在腳下,那種暴虐的性情, 光是想起, 便能讓淩緢脊背泛起涼意。

“淩緢。”秦珏歌推了推淩緢的肩膀,將她從回憶中抽離。

“想什麼事, 這般入神?”

“一些往事,一個故人。”淩緢深吸了口氣,努力勾了勾唇角,發現她的笑容很難看。

這些年,她帶著面具遮臉,很少對面部表情有過多控制,無法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朝堂上的人,懼怕她,對她敬而遠之,殊不知,面具下,淩緢有一張鮮活又生動的臉。面具是她與眾人的隔閡,又像是保護著她,那顆赤誠的心。

“是在想儀殷嗎?”秦珏歌簡短的兩個字,像是以一柄利劍,插在淩緢胸口。

“儀殷就是周卿舒,當今陛下,是我兒時的故友。”淩緢未有隱瞞,將實情與秦珏歌袒露。見秦珏歌波瀾不驚,心裡泛起嘀咕。

任誰聽說這麼離譜的事情,都會嗤之以鼻,還她一句,要你和當今陛下是故交,我還是玉帝的親閨女。

也對,誰會把一個囊中羞澀的山野獵戶,與手握天下的女帝聯系在一起。

“我沒騙你。”

“我。。小時候還救過她。”淩緢嘆了口氣,回憶起兒時的儀殷,她的母妃是皇後的貼身婢女,被當做陛下的通房丫鬟,後來生下她,也沒給她母妃名分。

她在宮中最不受寵皇女,像只被人拋棄的流浪貓,任誰見了都能去踩上兩腳。

而當時的淩緢,是先帝寵臣之女,從小騎射圍獵,武藝精進,更在十三歲首次春季圍獵中,為先帝獵得一頭罕見的九色鹿,深得先帝的喜愛。

“沒有不信。”秦珏歌淡聲道。

濃睫下的眼眸染上陰影,看不出她當下的情緒。

“你在想什麼?”淩緢見秦珏歌沉默,疑惑問道。

“你上次問我,我與你的婚約,是否作數。”

“對。”淩緢耳朵動了動,看向秦珏歌,眼神炯炯,她還想問秦珏歌是否心儀女子。

“你是何想法?”秦珏歌掀起狐貍眼,將問題拋給淩緢。

淩緢對向秦珏歌的眼神,兩人四目相對,電光火石間,有些微妙的情緒在流轉。淩緢想要捕捉秦珏歌眼神中的含義,在做確認。可秦珏歌很快,低眸,避開她的眼神,紅唇微抿,雙手扣著袖口,似在緊張。

“我認為,肌膚之親,該是愛人所為。”淩緢斟酌片刻,試探道。

“可我中了情毒,不是麼?”秦珏歌抬眸,與淩緢眼神對上,似在循循誘之。

“我知道了。”淩緢深吸了口氣,心口湧上一股酸澀情緒,果然,秦珏歌這個渣女,就是打算與她劃清界限。

秦珏歌蹙眉,看著淩緢,她說她知道了,她究竟知道什麼了?

“等雪停了,路能走了。”

“我便送你回溫府。”淩緢鼻尖發酸,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故作輕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