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怎麼了?”
“臉色這麼差?”微涼的手拂過淩緢的臉頰, 秦珏歌靠近,淡淡的馨香味縈繞在淩緢的四周,撫平了她內心的焦躁不安。
她忍不住伸手, 將秦珏歌攬入懷中。
微涼的肌膚相貼, 微風吹拂過兩人的發絲,在寂靜無人的月色下,淩緢的肩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阿緢,你在害怕什麼?”秦珏歌輕輕拍撫著淩緢的後背, 感受到這人繃緊的肌肉, 和惶惶不安的心跳。
“我不知。。”淩緢閉眼, 未知的恐懼令她沒有頭緒。她害怕自己盡力追尋的真相, 會讓她陷入無限的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 淩緢就這麼緊緊抱著秦珏歌,直到心情完全平複下來。秦珏歌方才語重心長的問道。
“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到什麼?”
“關於我的身世。”淩緢看向秦珏歌, 眼神灼熱, 深切的吐露道。
“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
次日, 陛下早朝, 淩緢在殿外等候。
她耳力極好, 聽到宮殿內的爭論聲不絕於耳。
塞外部落的大首領蒙託爾昨日暴斃,他的三子一女正在爭奪大首領的位置。
如今朝堂上有兩種聲音。
一種是趁著塞外部落內鬥, 兵力薄弱之時,將塞外領土收入麾下。
另一種是扶持其中一位有能力的登上首領之位,屆時兩國持續交好。
塞外部落與周朝數百年來沒有過爭鬥, 而且塞外部落向來是草原民族, 嚮往自由。如若將她們收為周朝,豈不是與她曾經一樣, 成為那被囚禁的籠中鳥。
蒙託爾的三子生的野蠻無腦,唯有這個女兒蒙顏風,前幾年隨蒙託爾來周朝時,無論談吐和相貌都有幾分帝王之相。
淩緢閉著眼,盤算著。
下了朝,文官們從高高的臺階上下來,見著淩緢紛紛上來作揖行禮。
如今塞外動蕩,戰事在外,恐要武將出山。
淩緢沒心思想這些,她進入禦書房。
女帝正在禦書房內,翻閱著奏摺,見到她來,抬眸與她對視上。淩緢忽而想起昨夜秦珏歌的疑問,不禁多看了幾眼女帝。
她與女帝之間,除了君臣之外,還真是生不出半分別的念頭。
“這是你要的信箋。”女帝將信箋往桌上一丟。
淩緢遲疑的頓了頓,昨日女帝還堅決不肯讓她看,怎麼時隔一夜,就變卦了。
淩緢拾起信箋,展開一封。
眼神一頓,她沒想到,王玄的這些信箋,全是與塞外部落首領蒙託爾的往來。兩人在尋找一個人的下落。
淩緢又翻看了幾封,王玄卻是與蒙託爾隱晦透露出自己有虎符一事。
可單憑這些信箋,就說王玄謀反通敵,這名頭似乎大了些。
“這些信箋不全。”淩緢看著這些信箋前後明顯有些對不上。
“這是孤能給你看的全部。”女帝淡漠抬眸,對上淩緢疑惑的眼神,坦然道。
“看過這些信箋,你有什麼想法,與孤說說。”
“王大人雖與蒙託爾關系匪淺,可塞外部落與周朝關系向來和睦,他們之間的書信往來,也只是為了找尋一個人而已。”
“但如若這個人會關乎周朝社稷,朝堂動蕩。”
“你覺得,孤該殺否。”女帝眼眸深邃,落在淩緢眼裡,帶著刺骨的寒意。
她深吸了口氣,感覺周身被涼氣暈染,手腳冰涼到說不出話。
女帝向來不打啞謎,也不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