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覺女帝口裡的這個人。
就是她。
“陛下,臣與淩家世代忠肝義膽,絕無二心,陛下明鑒。”淩緢跪地抱拳,言辭灼灼道。
“罷了。既然這兩人都死了。”
“這案子不查也罷。”女帝撫了撫袖口,慢悠悠的倪了眼淩緢,淡淡道。
“陛下,王家百口人的性命,不能枉死。”
“你想孤如何做?”
“還王家一個清白。”
“你看了這些信箋,還覺得他清白?”
“孤賜他死罪,算是便宜他了。”女帝手中的墨臺被她丟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碎裂的響聲。
觸怒龍顏,下場可想而 知。
“陛下,臣願交還虎符,求陛下能赦免王家餘下之人。”淩緢不卑不亢從懷裡掏出虎符,遞到女帝面前。
“這才是你真實想要的。”女帝不怒反笑,好個淩緢。激進尋求一個她不可能答應的事,而後又丟擲一個稍微退讓過的請求。
“臣求陛下恩準。”淩緢跪地,往前挪了半步,將虎符送到女帝面前。
看似懇求,實則大有逼宮之意。
女帝深吸了口氣,目光灼灼的對向淩緢,收回淩緢的兵權,能讓朝堂上那些人暫時閉嘴。而至於王家,女帝抿了抿唇,薄唇輕啟道。
“抬頭看孤。”
淩緢抬起頭,刀眼裡蘊含著幾分決然,與女帝四目相對,沒有絲毫膽怯與彷徨。
女帝盯著淩緢看了許久,她想從淩緢眼裡,看到曾經的她。也看到那個與她漸行漸遠的淩緢。她終是再也抓不住這人。
“孤會大婚,大赦天下。”
“陛下,也遇到了心儀之人?”
“宋丞相之女,才德兼備,正值豆蔻,有皇後之德。”女帝淡聲說道。
“恭祝陛下。”淩緢雙手抱拳,宋淼在宮中威望極高,而他教養出的女兒自是極好的,與女帝也般配。
“其實很多時候孤沒得選。”女帝苦笑了笑,對上淩緢誠摯的眼神,心尖被燙了燙,如果可以選。
她絕不會與淩緢走到今日的地步。
.....
從宮中出來,和煦的風吹在淩緢的臉上,升起一絲暖意。
陛下不日大婚,大赦天下的公告,已經上了皇榜。
沒了虎符的她,只剩下一個將軍的虛名罷了。只是,這些她不在乎。她在乎的人,哪怕是拼勁全力,她也要護下。
淩府今日格外熱鬧。
原本空蕩蕩的淩府,今日添了不少家丁。而一個個皆是熟悉的面孔。
“淩姐姐,怎麼不見嫂子。”二丫放下行囊,便跑到大堂詢問淩緢。
淩緢正與王媽和其他幾位長輩交代著回府後的事務,見著二丫跑來,身後還跟著大黃,大黃搖晃著尾巴,與二丫關系親密。
淩緢蹲下身,朝著大黃勾了勾手。
大黃甩著尾巴,哈著氣,緊跟在二丫身側,並不到她身邊來。
兩個月未見,大黃比她喂養時胖了一圈,像是充氣似的。
淩緢心裡暗罵了句小沒良心的,又對上二丫期盼的目光,垂眸道了句。
“大婚前夕,不能與新婦見面。”淩緢提起秦珏歌,唇角不自覺上揚,一雙刀眼灼灼。
二丫輕呼了一聲。一雙杏眼瞪圓了,叫嫂子叫的習慣了,她都忘記了,秦珏歌與淩緢都沒有正式拜堂成親。
“阿緢,你和珏歌何時成婚啊?”王媽聽聞,站起身,走到兩人面前,關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