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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日行程

難道要去刑部偷起居冊?辛辭暗自打算,不禁為接下來的動作捏把汗,那裡是朝廷重地,定會是多方嚴守,應該不會是件易事。

辛辭暗自犯愁,唐祿卻又開口了,“您可是想知道尚書身死當日的行程?”

事已至此,辛辭也不再遮掩,點點頭道了聲“是”。

“若是那日,無需起居冊,小人也能複述於姑娘。”

聞及此,辛辭目中生出幾分淺淡的喜色,“當真?”

唐祿點點頭,“尚書亡故後,小人曾多次回想當日細節,此時已能倒背如流。”

看來此人對這劉大人的死因也有存疑。辛辭暗自推測,隨之開口:“那就勞煩你了。”

隨後,唐祿便將當日戶部尚書行程一一敘出,自寅時末出府上朝,至戌時二刻毒發身死,事無巨細盡數告於辛辭。

得了劉尚書的行蹤,辛辭謝過唐祿,而後轉身進入靖庭司。

院中沉寂,辛辭望了眼商挽蕭的門殿,熄著燈,心中稍鬆口氣,這人該是沒在司內。

辛辭腳步輕轉,打算先回自己廂房,誰料,身子剛轉了一半,一道冷光便從其身側傳來。

察覺到危險,辛辭迅速側閃,腳下一滑險些栽倒,幸好她反應夠快,手臂支地腰間用力翻身立住。

斜插在地上的冷針閃著寒光,辛辭不用看也知這是出自誰手,從袖中掏出一枚靖幣,而後對站在暗處的商挽蕭說:“商司主不必如此日夜掛心,這靖幣,我不會忘記給的。”

說著,便將手中靖幣朝暗處一拋,須臾,沒傳來金屬撞地的清脆,辛辭知道對方是接住了。

“靖庭司雖不會幹涉靖婢的私事,但傷風敗俗之事,靖庭司是不允許發生的。”商挽蕭負手而立,從暗中走出。

“司主大可放心,我不會做出格之事,司主也不必用‘傷風敗俗’這種詞來提點我。”辛辭的話回嗆得不客氣,看出她是真有點生氣。

“于靖庭司門口毫無避諱地私會不知來路的野男人,如若這不算傷風敗俗,辛小姐覺得何種行為才能配得上這個詞?”商挽蕭的咬字比平時重了幾分,顯然有幾分不悅。

辛辭皺皺眉,覺得對方實在不可理喻,但身在別人屋簷下,她不得不低頭,自己將情緒消化掉,再開口時語氣已恢複如常,“下次不會了。”

商挽蕭似是對此答案仍不甚滿意,有些不依不饒,“一旬時間將過,我並未看到你想活命的誠意,若兩旬之後你還依然如此,恐怕你就再沒機會與誰暗通了。”

辛辭不知對方哪根筋搭得不對,不想再與人討論這個,開口岔開話題,“我有一事想問司主,刑部,您可知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似是沒想到辛辭會問這個,抑或因為別的什麼,商挽蕭眸中掠過一絲驚異,後沉了沉神色,反問:“為何問起這個?”

“今日在外聽人議起,有些好奇罷了。”

“對什麼都好奇,可不是件好事。”商挽蕭有一下沒一下地拋著手中靖幣,不輕不重地說道。

辛辭明白,對方這是不想多說的地方,剛想轉身離開,卻聽商挽蕭又淡淡道出一句:“為朝廷效命之地,多半是個暗流湧動的地方,我勸你還是少打聽為妙。”

辛辭曾聽聞,這靖庭司從不過問朝政,但眼下看來,不過問不代表不瞭解,甚至對這其中局勢,身為旁觀者的商挽蕭,比局中之人看得更為透徹明晰。

回到房中,辛辭依照唐祿所言,將戶部尚書的亡日行程一一記下,而後又根據白墮防毒性發作時間,圈出了兩處她覺得存在重大嫌疑的地方——胭脂鋪和賭坊。

翌日,用過早膳,辛辭出發去城東的胭脂鋪。

這裡多有煙花巷柳之地,胭脂鋪開在這,生意很好做。

辛辭按照唐祿所言,尋到一家名為蘭花脂的鋪子,鋪子與老闆娘同名,都為蘭花。

進到鋪中,辛辭見到老闆娘,此人雖是經營胭脂鋪,但身上脂粉氣並不重,反而是人如其名,淡雅端莊,令人不禁對其産生好感。

見人入店,蘭花笑著相迎,招呼道:“客官,想要點什麼?”

辛辭隨手拿起手邊的一個小瓶,後若無其事地問起:“聽聞戶部尚書經常來光顧貴店,不知他常買的是哪幾樣?”

說完,辛辭用餘光去觀察老闆娘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