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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負傷

見狀,辛辭也立即換為雙臂揮刃,鏗鏗兩聲金屬碰撞聲,攻擊被彈開,但辛辭左臂的傷口也因此崩開了。

捆綁的手帕已被鮮血浸透,滴滴答答地開始淌血,一陣暈眩襲上,辛辭立即以箭拄地才沒至於摔倒,再抬眸時,五支冷箭齊齊朝她飛速射來。

憑她現在的狀態,拼上全力頂多能擋掉三支,剩餘兩支多半將結束她世間此行。

不過,坐以待斃不是辛辭的風格,就算今夜將小命搭在這,她也要與對方抗爭到底!

她努力站直身子,手持霜刃靜待涼箭近身。

嘣!

箭矢離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辛辭有些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還未等轉身確認,下一瞬,眼前之景便給了她答案。

只見,六支氣勢洶洶的長箭劃破夜空,攜著勁風呼嘯而過,伴著幾聲鏗鏘相撞,羅什射出的冷箭皆應聲折斷在地,而這還不算完,處於正中間的那發還在向前,最終的目標是羅什本人。

攻防易位,羅什立即轉為防禦。

馬蹄踏地的噠噠聲在耳畔響起,辛辭聞聲轉身。

皎皎月光下,商挽蕭身騎黑馬緩緩朝她走來,後在她身前停下,那人居高臨下望來,飄落的視線將她全身打量了個遍,而後停在她的左臂上。

不知怎地,被商挽蕭這般盯著,辛辭莫名有些心虛,默默將左臂藏到身後。

“上馬。”商挽蕭淡淡道出一句,語氣不含喜怒,但卻總讓人覺得此刻的他並不開心。

辛辭走到馬的後半身處,剛打算抬腳踏上馬鞍,卻發現馬匹噠噠倒退了幾步。

“坐前面。”商挽蕭的話不輕不重,但卻帶著不容反抗。

此時危機未解,辛辭不想因坐前坐後的問題耽擱時間,便依著商挽蕭的要求坐到了馬的前端,更準確的說是坐到了商挽蕭的懷裡。

待辛辭坐穩後,商挽蕭手握韁繩調轉馬頭朝東。

此時,商挽蕭的後背正對羅什,若對方突然動手,那他將很危險,但他卻是絲毫不在意,只言片語的恐嚇都懶得說,直接揮手揚鞭策馬朝靖庭司駛去。

而自從商挽蕭那一箭射去後,羅什就沒敢再輕舉妄動,原因是朝他射去的那支箭上明晃晃刻著三個大字——靖庭司。

靖庭司的長箭分三等,由低到高分別雕刻靖、靖庭和靖庭司,而這最高一等僅商挽蕭持有。

商挽蕭出面救人,就算心中再想取誰的性命,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否則,一個弄不好就是與整個靖庭司為敵。

回去路上,商挽蕭一言不發,雙手握韁繩,策馬一路疾馳。

辛辭坐在商挽蕭前面,此時就像被商挽蕭抱在了懷中。由於馬兒一直在加速,兩人的胸背時不時會撞上,第一次這般近距離與商挽蕭接觸,辛辭擔心對方會感到不自在,有意識地往前壓壓身子,以避免再次相撞。

感受到辛辭的小動作,商挽蕭皺皺眉頭,沉聲說了句:“別亂動。”

辛辭從不是個害怕威脅的人,但此時商挽蕭一句話落下,她就真的沒敢再動,乖乖坐直了身子。

但商挽蕭的眉頭卻並未因此舒展,因為鼻尖縈繞的血腥氣令他有些煩躁。

作為一個從屍山血海蹚過來的瘋子,商挽蕭早就可以面不改色地看兇殘殺戮,再深濃的血腥之氣也不會驚動他的心旌。

但是此刻,他做不到鎮定自若,他的心比那匆匆的馬蹄聲還要亂。如此,只有將滿腔的不痛快發洩於馬背,鞭策馬兒快速前行,才能使他狂亂的心稍稍平靜。

三炷香後,商挽蕭驅馬直入靖庭司,連停都沒停,轉頭直接去了藥堂。

馬匹在藥堂門前停下,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商挽蕭利落翻身下馬,後託著辛辭就將人給抱了下來。

被人公主抱還是第一次,辛辭有些不適應,急忙開口:“我自己可以走。”

兩人捱得不遠,商挽蕭該是聽到了辛辭這句話,但他宛若沒聽見,抱著辛辭大步流星邁進了藥堂正門。

這裡燈火通明,顯然是提前得了吩咐的樣子,一見商挽蕭進門,幾位女藥郎便立即走上前,恭恭敬敬福身行禮。

商挽蕭繞過幾人,將辛辭放在軟榻上。

幾位藥郎也是極有眼色,不等商挽蕭再下命令,就都各自拿著工具來到辛辭榻邊。

藥郎先替辛辭把脈,脈象雜亂,情況不太好,而後又替辛辭檢查傷口,捆綁的布料和手帕一圈圈被拆下,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燈光下,顯露無疑。

商挽蕭的視線落在辛辭的手臂,面色依舊冷淡,可眸光卻變得晦暗幽深,仿若淬著寒冰與烈火,令人捉摸不透卻深知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