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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發落

等候發落

眼前人傾身即將墜入河中,原本懶懶站立的商挽蕭驀地一驚,出手的動作極其迅速。

由於辛辭的傷還未痊癒,他沒敢去拉那支手臂,伸出的手順勢下移,最終攬住辛辭的細腰將人帶回懷中。

兩人的胸膛相貼,彼此的心跳碰撞,砰砰交錯如震顫不止的絃音。

若說親密接觸,此前兩人共騎一馬也有過胸背相貼,但那時形勢緊急,氣氛還沒此般微妙。

如今兩人氣息交纏,環抱的姿勢比那兩位放花燈的愛侶還要膩歪些。

危險已然解除,但辛辭倒身而去的畫面猶在眼前,喚起那日的記憶,箭矢飛速而來,若他再慢一步,結果無法預料,商挽蕭似心有餘悸,攬著纖細腰肢的手臂緊繃,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被年紀相仿的男子迎面抱在懷中,這還是頭一次,辛辭的反應都變遲緩了。

驀地,遠方煙花聲乍起,辛辭驚然回神,看清兩人當下的姿勢,她耳根瞬間發燙,倉皇地從商挽蕭懷中退出來。

不管怎樣,商挽蕭救了她,辛辭恭敬地向人道了謝,而後在心中暗罵自己一句:幾天不動,竟是快把自己睡成個廢物了。

懷中變空,商挽蕭微微皺了皺眉,而後理理袖子,仿若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是,等兩人再起步行進時,商挽蕭有意地走到了右側,將遠離河水的一側留給了辛辭。

一路相伴而行,兩人走上石板階,辛辭拿著兩盞花燈蹲下身,後慢慢將之放入河水中。水往低處流,此處地勢一路下坡,剛入水的花燈很快便被帶去了幾尺之外。

河水被夜空染成墨色,倒映其上的花燈如點點繁星,承載著希冀照亮漆漆暗夜。

這方寧靜祥和,石橋那側卻是忽起一陣喧嘩,有人高深喊著“煙火爆炸啦!著火啦!大家快去救火啊!”

聞聲,辛辭立馬起身,循聲望去,隨之便見視線盡頭正被熊熊而起的烈火吞噬。

街上人流變了方向,齊齊朝失火之地而去,辛辭望著起火的方向,心下對走水的原因大抵有了猜測。

城西臨近郊野,正是迷宮陣所在之地。此等時候走水,在外人看來是煙花爆竹之禍,但在辛辭眼中,這是商棧在銷匿證據,簡直是欲蓋彌彰。

沉思間,商挽蕭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願國泰民安,永世昌盛。現下正有疆土陷於水火,辛小姐不去救火嗎?”

聞聲,辛辭轉眸看向商挽蕭,恰好商挽蕭也在看她,兩人視線對上,而後一觸即分。

辛辭忽略掉對方語氣中的幾分戲謔,淡聲感慨,“這世間,有些火是能撲滅的,而有些火是撲不滅的。”

商挽蕭沒想到辛辭會這般說,稍稍一頓,接著問道:“那你覺得,這火是前者還是後者?”

辛辭轉回頭去,視線落在遙遙遠方,“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現下這火都是救不得的,否則容易引火燒身。”

商挽蕭看著辛辭,明明模樣沒有一點變化,可性情怎就相距這般大?是這人極善偽裝,還是有別的什麼?

他實在看不透。

往常,遇到這種帶著滿身謎題的人,商挽蕭多半會選擇處死,以絕後患。但是現在,二十九枚靖幣已在手,只要今晚將最後一枚收齊,他便可名正言順地取了這人性命。

只是,每每想到這,他的心情都會異常沉重,好似即將了結的不是別人的小命,而是他擱在心尖上、不許他人覬覦和觸碰的某樣獨有之物。

似是看倦了遠處的熠熠火光,辛辭將視線收回,紅唇微啟,輕聲道了句:“我想回去了。”

商挽蕭頷首應了聲“那就回去”,後側開身子,讓辛辭走在他前面。

回到靖庭司已近亥時,馬車在門口沒停,直接駛入內院。

外面沸反盈天,司內卻是寧靜如常,好似無論外面發生什麼,都穿不透這靖庭司的銅牆鐵壁。

馬車緩緩停下,商挽蕭起身下車,剛想伸手扶辛辭一把,就見辛辭也利落幹脆地落了地。

商挽蕭收回手負於身後,指間摩挲兩下沒有作聲。

待兩人均站穩後,馬夫立即調頭,識趣地驅車而去。

辛辭望著馬車噠噠遠去,直至耳畔再聽不見馬蹄聲,方緩緩開口,問站在她身側的商挽蕭,“平日裡,你可與六皇子打過交道?”

聞言,商挽蕭頓了下,不答反問,“怎忽然想起問這個?”

“也沒什麼”辛辭邊說邊走,“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六殿下或許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單純,若是此後你與他有交集,還是要多提防著點。”

聽到辛辭所說,商挽蕭面色如常,並未流露訝異,問話時的語氣也好似在陳述,“你是如何知曉的。”

辛辭下意識地看了眼左臂,“其實,那日我見過六殿下,他說話行事皆不似平常,是以還是防備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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