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已有幾日未見到鄉村人家,此時見到,辛辭不免有些激動,只想快點趕過去,投身人間煙火氣。
誰料,她剛腳踩馬鐙欲翻身上馬,幾個壯漢就扛刀迎面走來,大咧咧地把去路給攔住了。
身穿虎皮坎肩,臂戴黑護肘,典型的山匪打扮。辛辭右手下意識地後移,按住腰間刀刃,後問攔路的山匪,“各位俠士,這是何意?”
杵刀站在最前面的高個山匪,哼哼地說道:“這路是我們老大開的,你要想從這裡過去,得留下買路財!”
打劫打到她頭上來了,若是放到往常,辛辭非得讓這些人把牢底坐穿,但現在她人單力薄,能不動手便是不動手的好。
“那我不從這裡過了。”說著,辛辭牽韁繩調轉馬頭,打算回去繞路而行。
誰料,她剛掉回頭去,那幫山匪呼呼又跑到這邊來,蠻橫地將刀往地上一杵。
“各位這又是何意?”辛辭狀似沒懂對方的意思,一邊好生詢問,一邊踩著馬鐙上馬,同時她牽韁繩的手也在暗暗使力。
“這整條路都是我們的!朝哪走你都得交銀子!”高個山匪將下巴一抬,滿臉的無賴相。
此時,辛辭整個人已經坐到了馬背上,她乖順地朝土匪點點頭,看樣子是要拿銀子了。
結果下一瞬,她就猛地一拉韁繩,將白翼的頭掉轉回去,後雙腿一夾馬背,接著,人與馬就刷地躥出去幾丈遠。
馬蹄踏起揚塵,撲了山匪一臉灰。
被涮了的山匪呸呸吐出嘴裡的泥,而後憤憤朝著辛辭離去的方向大喊幾聲,邊喊還邊拿刀背撞石頭,弄出的鏘鏘聲響在山間回蕩。
辛辭坐在馬背上回頭看了眼,見山匪沒有追上來,不禁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地過去,便扯扯韁繩放緩了馬速。
似是一語成讖般,不好的想法剛冒出,另一群袒背提刀的山匪便從前路朝辛辭沖過來。她縱眼望去,少說也得有十幾號人。
與此同時,辛辭身後的五六山匪也慢悠悠跟了上來。
前後路段皆被堵截,進退兩難,絕境在側,辛辭深呼吸一口逼自己冷靜,而後默默將手伸進腿邊麻袋,同時慢慢驅馬向前。
山匪見辛辭逐漸逼了過來,互相對視一眼,後皆抬刀指向辛辭,威脅道:“給老子立馬停下!再不停下,老子要你好看!”
“好好好,各位俠士別生氣,我這就停下!”辛辭嘴上好言相說,手上也是猛地一揮。
伴著話音落下,霎時間,空中塵土飛揚。
山匪完全沒料到辛辭會使這種陰招,都有些手忙腳亂,匆忙抬臂做擋。
趁山匪忙亂之際,辛辭立即以馬鞭做利器,振臂一揮朝山匪襲去。在這種以少戰多的時候,能多傷一個就多一份逃脫的可能。
轉眼間,五六個山匪就掛上了彩,嘶嘶哈哈捂著傷口罵娘。
領頭的山匪見辛辭不是個好惹的,不敢再大意,沖一旁的小弟怒吼一句“困住她!”
此話一出,一眾山匪便立即從四面向辛辭包抄而去。
八方皆是山匪砍來的刀刃,為避免負傷,辛辭只能加大揮鞭的力道,讓山匪不能近她的身。
鞭子揮落,帶起一陣陣風響,逼得山匪節節敗退,但與此同時,辛辭的體力也在不斷消耗。
而山匪似是也瞅準了這點,無論辛辭朝哪邊走,他們都始終保持圍困的隊形,那架勢勢必是要將辛辭的體力耗盡。
僵持約有兩盞茶,辛辭開始有些力不從心,揮鞭的速度也已不及方才。
見狀,山匪互相使了個眼色,接著便呼啦一下朝辛辭沖去。
啊!
意料中的刀刃沒有砍來,反倒是離辛辭最近的那個山匪被一箭穿肚,慘叫一聲直直地摔了下去。
接著,長箭如雨,刷刷又有幾支飛速而來,將她面前的幾個山匪清理幹淨。
辛辭狐疑,沿著長箭射來的方向轉頭望去。
幾丈遠外的山頭上,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正挽弓搭箭朝這邊瞄準而來。
崩!
一聲離弦之音傳來,辛辭側頭回看,接著,幾位山匪便在她面前應聲倒地。
水洩不通的人牆破了豁口,辛辭反應極快,拉拉韁繩便沖了出去,留山匪在身後獨享箭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