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謝你引薦，排異次數確實少多了，你先別說我，我聽說……他們把你送到……”

黎呈瑞連連擺手，“嗯，對，是的，別說了。”

楚雲凡往四周瞧了瞧，他的人早就守在邊緣，沒人敢往他們跟前湊，“我就是不想看你被人把脊樑骨都戳爛才跟你挑明瞭說，你老子弄這種下作事，罵名全歸你背……真是混賬……”

黎呈瑞拍拍他的肩膀，反倒安慰道：“聞月白把訊息按得很緊，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沒事。”

聽到某三個字，楚雲凡的臉色驟然更差，緩了口氣才勉強繼續勸道：“你要是陷在聞月白手裡逃不掉，我們可以聯手。”

黎呈瑞長嘆一口氣，他知道楚雲凡是為他好，也心酸事到如今竟然只有曾經的對手還在為他的前程做打算，“你別淌這池子渾水，聞月白……他確實有些手段，但不像外界傳得那麼不堪。”

“他……得身不正，還監禁親兄弟，聞老先生去世是人為還是天意都不好說，何況他……總之他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騙了。”

黎呈瑞無奈狡辯了幾個字，反倒被楚雲凡多呲了幾句。

兩人越說聲音越小，黎呈瑞猶豫道：“聞月白人挺好的，那些事……興許是謠傳，他不像是會……”

楚雲凡扶著額頭，許是那杯酒燒得他思維麻木了，差點沒忍住罵人：“板上釘釘的破事，你還幫他說話?就非得跟著聞月白?非得保那群害你的人？”

“起碼現在他們還不能倒，”黎呈瑞舉杯一飲而盡，“我會解決掉這身麻煩的。”

“嗯……”楚雲凡又倒了一杯酒跟他碰杯，“你變了好多。”

“嗯？嗯……變窩囊了？哈哈哈哈哈。”

楚雲凡倒是沒跟著他笑，“不是，倒黴歸倒黴，還是沉穩多了。”

黎呈瑞心中感觸良多，輕嘆一口氣，“你也變了不少，比以前好說話了。”

話音剛落，他終於有空提起楚雲凡無名指上的戒指，小聲驚訝：“喲?我說你怎麼變化這麼大，家裡有人管了啊，說說，哪位神人鎮得住你?”

楚雲凡臉上的笑更真切了些，隨意抬手看看戒指，“只是訂婚而已，什麼鎮不鎮的。”

黎呈瑞冷笑一聲，一秒鐘八百個秀婚戒的小動作，就是等著他問呢，“說嘛，誰啊？是我們之前的朋友嗎？”

楚雲凡秀完了戒指故作內斂，“我哪有別的朋友，內人是公眾人物，暫時不方便公開，結婚的時候會告訴你的。”

“瞧把你嘚瑟的……”黎呈瑞沒有再追問，垂眼看著面前的“老對頭”，偷偷藏起眼裡的羨慕。

從城隍出來時，黎呈瑞站在背風的小路上點了根煙，黑暗裡的火光照亮孤寂的人，黎呈瑞在煙霧裡看著自己紊亂的掌紋。

他可以幫他查南商業街，可以幫他擺平公益院，因為這也是他的分內之事，但他不可能和楚雲凡聯手。

他註定無法走到楚雲凡那樣的高度，他們無法成為勢均力敵的夥伴，早晚會分道揚鑣——與其合作，不如保持友誼。

黎呈瑞抽完煙，散掉渾身的氣味，驅車回到銘德時，屋子裡一片黑暗，只有餐桌上的燭臺亮著微弱的火光。

聞月白不在這裡嗎？

黎呈瑞猛然想起來白天遺忘的事情，一頓猛掏兜，手機解鎖後，螢幕還停留在他和聞月白的聊天介面……

【聞】：晚上找人做了你喜歡的菜，幾點回來。

【聞】：公益院失火，你有沒有事？

黎呈瑞後背一陣發涼，這兩條訊息後面跟了個更恐怖的灰色標識：已讀。

他還沒來得及在心裡大喊完蛋了，身後傳來一聲幽幽的質問：

“捨得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新年大吉呀各位寶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