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呈瑞不置可否,黎正行那些破事早就被聞月白捏在手心裡,不用他費心,他和聞月白不會有孩子,黎家父母也並不把他當家人,黎家倒臺就倒臺吧,他不在乎了。
見他沉默,楚雲凡警惕道:“你是為了幫聞月白才整你老子?!”
黎呈瑞連忙搖頭,這可不能讓楚雲凡知道,“當然不是,我有我的計劃。”
楚雲凡警惕地打量他:“你最好真的有計劃,你要是因為談戀愛自斷長城,我……”
狠話沒說完,黎呈瑞手快往他嘴裡塞了顆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謝謝你。”
楚雲凡可不聽他糊弄,義正言辭扒開他,“你可別談個戀愛就死心塌地了,”他上下打量,問道:“不是為了聞月白的話,你做鑒定了?”
黎呈瑞已經見怪不怪了:“你又知道?”
楚雲凡頗為得意,點點他的手,“早有懷疑了,這是永康系列藥物的後遺症,還有,你和你爸媽不說有點相似吧,只能說是毫無關聯。”
楚雲凡像是放心了,只要不是為了聞月白就行,“扯遠了,案發現場除了錄音,還有別的發現嗎?比如晶片之類的。”
黎呈瑞:“晶片?”
“嗡——”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手機響了,是李玉昌打來的。
“喂?怎麼了?”
電話那邊的人語速飛快,黎呈瑞臉色驟變,趕緊把楚雲凡從車上丟出去,“你先回去吧,我們下次再聚。”
楚雲凡:“什麼事急成這樣?”
“聞月白出事了!”
黎呈瑞緊趕慢趕,踩著落葉往屋子裡跑。
黎呈瑞:“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這都怎麼回事!”
他的生活陷入了一個怪圈,不是這裡在死人,就是那裡在搗亂,不是在完蛋,就是在完蛋的路上。
李玉昌面露難色:“我……我不知道啊,打電話沒人接,一來就看見他吐了好多血,他腺體上有個很深的針眼,你給他注射過針劑嗎?”
黎呈瑞連連搖頭:“我是瘋了還是傻了嗎!”
聞月白的身體本就糟糕,他平腩楓時連資訊素都謹慎使用,擔心過量反而害了他,哪裡捨得糟蹋他。
黎呈瑞上樓時醫療隊從電梯裡出來,為首的醫生問道:“您是病人家屬嗎?”
李玉昌正要開口,黎呈瑞已然斬釘截鐵道:“我是,情況如何?”
醫生摘下口罩,“他往腺體裡注射了大量鎮痛劑,引發了嚴重的藥物反應,要是晚發現一刻鐘……後果不堪設想。”
黎呈瑞鬆了一口氣,萬分自責,要是他沒急著去找楚雲凡就好了,聞月白肯定是疼得受不了了才……
黎呈瑞:“他的身體狀況,究竟糟糕到什麼程度了……”
醫生低下頭,斟酌片刻,“如果您是木本系資訊素,那他還能多活幾年,如果不是……很抱歉……”
屋內寂靜非常,醫生扶住黎呈瑞微晃的身體,消毒水混著清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眼前浮現那具保姆的屍體,喉管被人砍得稀巴爛,砍到菜刀捲刃,靈魂伴著血液從軀殼中逃逸,所有人都可以逃,唯獨聞月白不行!
他幾乎說不出話來,“幾年……?他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只有幾年了!”
他攥著醫生的衣領,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李玉昌第一次見他失態,趕緊把他拉開,“先冷靜一下,要是保養得宜興許能活十幾年呢,肯定還有辦法!”
醫生嘆息一聲,“確實有。”
黎呈瑞如獲新生,哪怕現在要他去死他都能一口答應,“怎麼辦?”
醫生:“腺體移植,但條件太苛刻,聞先生已經找了很多年,並沒有適配腺體,何況……他的身體狀況未必符合手術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