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嬌滴滴的嗓音,伴隨著蛇信子般的紅舌,直激得甄遙方寸大亂。
幸得清風拂玉面,美人故作淡然:“昨日教你的文章,現下可還記得?”
傾城道貌,深壓邪欲。
阿憐瞬間不作它想,神情悻悻地辯解:“倒是記得,不過——”
“揹來聽聽!”
甄遙彎頸漾笑,出塵容顏映在罅隙光影裡,肌膚細嫩遠勝上等白瓷……
阿憐看的愈發心焦,本就七零八碎的記憶,此刻更是消失殆盡。
“我我……我……全忘了。”
話音未落,她柔弱無骨的纖指異常大膽,四下游走最終落在眼前人的勁腰處,指腹上下摩挲,很快泛起些許灼熱。
“是誰說要好好習字的,這才多久便懈怠了?”甄遙略帶嗔怒地斥責。
可懷中人烏髻嫋嫋,側顏一如含煙櫳翠的江南景。
“嘁,太太好兇,俗話說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那等不肯費心的老師。”
“是嗎?你想要老師怎麼教?”甄遙隨口回到。
不成想氣氛愈發粘膩,阿憐害羞地攥住衣襟,一字一句道:“那必然要教的慢些,仔細些,這樣方能讓受教者反複回味。”
“我在說學習——”
面對甄遙的質疑,阿憐理直氣壯地仰眸:“難道我不是嗎?”
四目相對的剎那,她們都意識到心底某些渴盼在瘋狂滋長。
寂默漫漫,馨香幽幽。
甄遙忽然長臂逕轉,麻利快速地關了窗,接著俯在阿憐肩頭喃語:“這次我便教的慢些,你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學。若再懈怠,我自有懲術。”
“甚好,惟願老師賞罰分明。”
斂步相隨,執腕近榻。
“那你想學什麼詩?”甄遙回身放下帷幔。
阿憐托腮遐思,嬌媚地斜躺:“學生著實不想學什麼悲天憫人之賦,亦不想體悟壯志難酬之絕句,今日老師不妨寓教於學,來一首千古絕唱的愛情詩吧。”
“好。”
“老師請!”
下一刻,阿憐瞳孔遽亂,周遭變得模糊斑駁。
“那今日就學《玉樓春》,聽好了……”
“嗯——”
“《玉樓春·春恨》,晏殊作。”
輕吟慢誦,淺斟戲酌。複音緊追,吐氣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