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雖然有些艱險,但總算拿到了三清玉笛。
蒼溪行抬手擦拭唇角的血跡,攥緊笛子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提前來到了孔文臣信上所言的林劍山莊,孔文臣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
舊識相見,孔文臣一身火紅色的衣袍,打扮得風流倜儻,與多年前相比,臉上不見一絲老態。
可玉瑤如今的屍骨,都早已在地下化作了一杯黃土!
“蒼師兄,多年不見,你依舊是老樣子呢。”孔文臣遙遙拱手,施了一禮,笑道,“我信上所言的三清玉笛,不知蒼師兄可有帶來?”
蒼溪行禦劍踏在虛空,聞言眸色一沉,右掌心一抬,一支通體蒼翠的玉笛,就驀然出現,孔文臣的眼睛瞬間一亮,眼底流露出了一抹熾色。
“鴻明在何處?”蒼溪行並未將三清玉笛直接交出,冷冷道,“你最好沒動鴻明一根毫毛,否則我定十倍在你身上討回來!”
“哈哈,蒼師兄此話怎講?無論如何,鴻明到底是我和玉瑤的親生骨肉,縱然我和玉瑤當初有些誤會,但虎毒不食子,又怎麼可能會傷鴻明?”
孔文臣拍了拍手,兩名黑衣人抬了個被紅布蓋住的鐵籠子。
紅布一掀,鐵籠裡關押著的小孔雀,正是孔鴻明!
此刻癱在軟墊上,兩只褐色的爪子,被細細的金鏈子拴住,翅膀也被貼著壓制靈力的符紙。
小孔雀氣息奄奄的,原本死氣沉沉地躺著,此刻一見蒼溪行,瞬間發出“啾”的一聲,猛竄了起來。往鐵籠上撲撞時,還被上面的符咒狠狠打了一下。
噗通一聲,一屁股摔坐在鐵籠裡。
孔文臣看了眼摔得四仰八叉的小孔雀,又看了看面沉如水的蒼溪行,眼底閃過一絲陰寒,可語氣卻溫柔和氣:“明兒,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小心些,別莽莽撞撞的,再傷著了自個兒!”
不等蒼溪行發怒質問,孔文臣就先發制人,不悅道:“蒼師兄憐惜座下的殘廢二弟子,我本不該管,可那個廢物仗著蒼師兄賜的法衣,處處欺負我兒!把他傷得口吐鮮血,倒在通往天道府的石階上,要不是我一直暗中跟著明兒,我家明兒指不定都見不著第二天的太陽了!”
“一派胡言!”蒼溪行眸色一沉,根本不相信烏景元會重傷孔鴻明至此!
他一無半點修為,二無本命劍在手,區區一套法衣,也只有防禦作用,並無攻擊性,除非是孔鴻明自個兒找死,又招惹了烏景元。
“我所言句句屬實呢。”孔文臣瞥了一眼,急得在鐵籠裡上蹦下躥的小孔雀,冷冷一笑,又道,“蒼師兄若是不信,不如自己親口問他。”
蒼溪行正有此意。
曲支一彈,一簇靈力飛了過去,正中小孔雀的眉心。
一陣光芒之後,小孔雀再度幻化回了人性。
“師,師尊!”孔鴻明捂著胸口,喉嚨沙啞得嚇人,艱難萬狀地說,“不,不好了,烏景元他,他被魔尊挾持了!魔尊說,要師尊帶什麼靈核過去交換,否則就,就要把他丟進魔營裡,讓魔兵們把他糟——蹋至死!”
“你說什麼?!”蒼溪行神情大變,瞳孔瞬間驟縮成了芝麻大小,滿眼溢滿了震怒和驚恐。連聲音都尖銳了幾分。
“快,快去啊,我爹才不會殺我!”孔鴻明又道,之後就跟沒了力氣一樣,慢慢在鐵籠裡蜷縮成了一團。
眼看著蒼溪行要走,孔文臣驚怒交加,伸手一揮,一劍直指鐵籠裡的親生骨肉,冷冷道,“蒼師兄!你要走可以,留下三清玉笛!否則……”
話音未落,虛空中的那抹白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果然……”孔鴻明眼底一片黯然神傷,失魂落魄地把自己蜷縮成更小一團,低不可聞地喃喃自語,“師尊更在意烏景元呢。”
之後就再度變回了小孔雀。
“你這個逆子!”眼看著就要到手的三清玉笛,居然憑空飛了,孔文臣怒不可遏,錚的一聲收回了劍,厲聲道,“把他關進水牢裡,不許給他吃喝!”
“我就不信了,蒼溪行會不管玉瑤的孩子!”
…………
等蒼溪行緩過神時,他已經趕回了天道府,在從門生口中得知眾人去向時,火速趕至了現場。
卻只見滿眼瘡痍,原本連綿起伏的山脈,幾乎被夷為平地。
到處都是殘肢斷骸,似才下過一場血雨,鋪了滿地,空氣中籠罩著一層血霧。
修士們或倒或坐,幾乎人人身上都沾滿了鮮血,戰況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