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的精心設計,以及高超的演技之下,蒼溪行最終還是對他放鬆了警惕。
從允許他踏出寢殿的大門開始。
這本該讓烏景元激動到幾乎喜極而泣的,就像是久旱逢甘霖。
可他卻因為長時間被禁錮在床上,雙腿軟得像無骨蝦,甚至都忘記了該如何走路。
但烏景元對門外面無限嚮往,他太渴望看一看外面的景色了,太渴望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
哪怕是爬,他要要爬出殿門。
蒼溪行又怎麼會讓他爬呢?
自然心甘情願充當起了馬夫的責任,將人打橫抱出了寢殿。
伴隨著寢殿的大門徐徐開啟,一道刺眼的白光驀然沖了進來,烏景元被刺得睜不開眼,抬手擋眼的同時,又忍不住掀開眼皮偷看,透過指縫他瞧見眼前先是白茫茫的,然後是紅彤彤的,最後慢慢挪開手後,五彩繽紛的世界,就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真實的景物,同蒼溪行為他設下的幻境截然不同。
烏景元情不自禁,發出了輕輕的呼嚕聲,享受著難得的愜意時光。
蒼溪行給他在鮮花盛放的花圃中間,搭了架鞦韆。
抱著人坐了上去,烏景元覺得別扭,他受夠了師尊過分親密的懷抱,只想躺在草地花叢間,好好嗅一嗅清新的花草和泥土的氣味。
“夫君我餓了。”烏景元可憐兮兮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吃夫君親手做的手擀麵,不要蔥姜蒜,要荷包蛋。”
“那要不要吃兔子蘋果?”
“要的。”
蒼溪行笑著偏過臉,烏景元立馬認命地親了上去。
如此,師尊就會答應他方才提的所有要求。
“依你的胃口和肚子的容納量,這會兒是不會餓的。”蒼溪行對他的飲食習慣很在意的,記憶力也好,“先等等吧。”
他拒絕了烏景元的要求,然後用腳撐地輕輕蕩了蕩鞦韆。
蕩了幾下後,覺得挺結實的,搖晃得力度大,但又不容易把人翻下來。
蒼溪行剛開始懷疑烏景元是裝的,覺得他撐不過三天,等三天一過,徒兒依舊跟他親親熱熱,他又想,徒兒一向隱忍,撐個十天半月也未可知,但定是撐不長的。
直到過去一個月,蒼溪行又想,徒兒如今真是太有長進了,居然能煎熬這麼久,都沒有發作,有如此隱忍的能力,不愧是他教出的優秀弟子呢。
烏景元眼睜睜看著老東西把腰帶解開了,眼皮子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本能覺得老東西定幹不出好事,下意識往外躲了躲,卻險些翻下鞦韆。
“你啊。”蒼溪行故作無奈地搖搖頭,“你總是這樣毛手毛腳的,一眼看不出就會把自己弄得滿身狼狽,一定要人拴著你,時刻盯著才行。”
“這鞦韆不穩當。”老東西圖窮匕見,勾唇用腹語說,“還需要好好加固加固。”
他加固的方式,就是把烏景元釘在自己的懷裡。
烏景元心裡罵他千百遍,可真當岔開腿坐在蒼溪行懷裡,蕩著鞦韆時,又忍不住張開了嘴,喝了滿嘴的風,肚子裡很快就呼嚕呼嚕的,他感覺自己的胃都快被頂——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