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烏景元熟練地綁成了螃蟹之後,用手帕堵住嘴,就開始了每夜的辛苦耕耘。
竹床吱哇吱哇響,動靜大得驚人。
第二天,蒼溪行早早起身給老婆孩子做好飯,就開始著手打磨竹片了。
床又快壞了,得做。
孩子大了,不玩撥浪鼓,竹蜻蜓了,得做把小木劍什麼的。
另外,徒兒最近體力明顯跟不上了,蒼溪行索性就親手做了一把合歡椅,有了這東西,徒兒就能騎在上面搖一宿了。
烏景元始終沒放棄過逃跑,可不管是發瘋,還是裝乖,都無濟於事,漸漸地,他又有些心灰意冷。
在冬日來臨時,師尊抱他出去看今年的第一場雪,一路上踏著薄薄的積雪,邊行邊幹,一路將他從竹屋抱到了竹林深處的暖池裡,幹得烏景元要死要活的。
哪怕凜然北風肆虐,不著寸縷,卻也不覺得絲毫的冷,當溫熱的泉水浸沒全身時,甚至還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
師尊滿臉憐愛,輕柔地撫摸著他烏黑濃密的長發,用水一點點沾濕,以指為梳,慢慢梳理。
“再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了。”
烏景元愣了愣,思緒突然從混沌的欲|海中醒了兩分。
實際上,他早就記不得自己的生辰是什麼時候了,只是將當年與師尊初相見的日子,定為了重生日。
此後,年年都會慶賀一番。
“今年,你可想好,要許什麼願望麼?”
頭三年,烏景元的願望都很簡單,就是一心一意要師尊不得好死。卻一次沒能成功。
今年的願望嘛,大抵也會是如此了。
沒什麼好期待的,反正老天爺是個聾子,聽不見的。
烏景元點點頭,笑容甜膩:“想好了!”
“什麼願望?”蒼溪行跟著笑了。
“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烏景元賣了個關子,趴伏在師尊寬厚的胸膛,仰頭望著滿天點點的繁星。
一顆顆像是散了一地的珍珠,那般明亮,又那般遙不可及。
他對著蒼穹,對著群星,閉眸,心裡暗暗詛咒:我要蒼溪行不得好死!
一顆流星悄然劃過,無聲無息。
烏景元再睜開眼睛時,一雙大手已經撫上了他的臉,將他反扭著胳膊,壓趴在了暖池邊。
伴隨著一圈圈的繩索纏繞,他很快又變成了一個活色生香的螃蟹。
高高翹著,像是王母娘娘蟠桃會上的蟠桃,沒有絲毫遮掩,也沒有絲毫掙紮的餘地,輕而易舉,也輕車熟路就被火龍鑽了空子。
眼前的景物慢慢變得模糊,岸邊的蘭草和積雪,在泉水的怕打下,淩亂成了一團。
烏景元被捆得很緊,無法借力,只是在水波搖晃間,依稀想起,今天好像還沒有給孩子喂飯。
算了,一頓不吃死不了的。
一個無足輕重的贗品,死就死了。
他又閉上了眼,耳邊是濤濤竹林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