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冶城剛剛經歷了暴雨,天氣有些冷,街面上的女孩子們下身穿短裙上身穿長衛衣,分不清她們到底是冷還是熱,總覺得這個季節很混亂。
老公園裡早早的就湧來一群擺攤替兒女相親的大爺大媽們,在這些相親人群中還夾雜著數量不少的算命大師。
“悟寂大師,我女兒已經三十多歲了還沒有結婚,她是不是被什麼精怪纏住了?您一定要幫我看看啊!”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熒光綠運動衣的大媽,她的表情焦急不似作假:“哎呦,我這心裡真是著急,我給她報了百合相親網的高階vip相親專案,人家給我這閨女介紹了一個大老闆,你說她去看一眼也成!結果我這女兒看了照片之後她死活不去,大師,您看,多俊的一個小夥子啊!我女兒這不是中邪這是什麼?”
說著這位熒光綠大媽從揹包裡掏出一張裹在報紙裡的照片遞了過去。
正在喝水的悟寂看了一眼,他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他這口水噴的很有技巧,像淋浴噴頭一樣,非常誇張,他這一噴,遭殃的就是擺攤在他旁邊的人。
“你他孃的!死禿驢!嘴漏大洞啊?”陳燕歸的禿頭被噴了個正著,他還以為又下雨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貧僧失態了。”悟寂雙手合十連忙道。
陳燕歸原本怒火中燒,結果這小和尚道歉的非常有誠意,所以他決定不予計較。
但是他的好奇心被激了起來,平時這二丈屁都放不出來的小禿驢看到啥玩意直接笑噴了?
於是陳燕歸把腦袋探了過去:“哈哈哈哈哈哈,這是類猿人嗎?長的真抽象。”
大媽立馬懟道:“你這人怎麼說話?多俊一小夥子,人家身家過億,年少有為,比起你帥多了!”
陳燕歸忍不住笑出了聲:“行,大媽您說的有理,這的確比我帥比我有錢,山頂洞人嘛,多值錢,光收門票一輩子都花不完。”
熒光綠大媽一聽這話就不高興,直接搶了悟寂手上的照片道:“活該你們這群人一輩子窮命,話都不會說?做什麼生意?別在這裡擺攤丟人現眼,呸!我哪怕花大價錢去請趙大仙也不會再來你們這種破攤。”
“大媽,您說這話可就不地道了,咱說的是實話,您聽不得實話怪在我們頭上,幹嘛?有錢就來看,沒錢愛哪兒哪去。”陳燕歸不平道。
“我今聽了你們的話就是不高興,我不高興你們也別想高興!”說完熒光綠大媽反手就是一個電話舉報:“喂,霞光區派出所是嗎?我在這裡遇到兩個傳播封建迷信違規擺攤的,我懷疑他們是在外潛逃人員,對,這兩個人都是剃光頭。”
掛了電話的大媽得意洋洋的看著已經被她這一手騷操作震住的悟寂和陳燕歸。
大媽風情萬種的撩動她滿頭小卷毛道:“城市是我家,舉報靠大家,你們這些人還是太年輕!”
“艹!大媽算你狠!”陳燕歸二話不說捲起地上的鋪蓋卷一個八百米衝刺狂奔,他一邊跑還一邊回頭道:“禿驢,你他孃的發什麼呆!趕緊跑路!”
悟寂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他的腦子都是懵的,怪不得師父和他說山下的女人猛如虎!
這絕對不是猛如虎!這簡直就是山海經裡面的妖魔鬼怪!
陳燕歸一看,小禿驢還呆在原地,等什麼?等著去局子裡喝茶?
他本著路見不平,又是一個八百米衝刺折回,拉著悟寂就是個矇頭跑。
“你這個小禿驢,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千萬不要惹一種名曰‘大媽’的生物嗎?”
悟寂有些委屈,這位大媽可不是他惹的:“可是......這不是......”你惹的嗎?
陳燕歸拉著悟寂跑了一段距離,他喘著粗氣道:“今天真是倒了血黴,半毛錢沒賺到,連早飯都沒吃,還要在這裡陪你長跑。”
說到這裡,一聲突兀的咕嚕聲非常應景的在二人之間響了起來。
悟寂尷尬的捂著肚子道:“不好意思。”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當初師父讓他下山入世歷練,他才知道這個世道居然這麼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