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惠停止了哭泣,她默默地伏在我的懷裡。過了好一會兒,曲惠突然驚詫地問:“詩文,你肚子沒疼了?”
“沒疼呀。”我莫名其妙地回答。
“咦,怪了。剛才,你緊緊抱著我,表叔咋沒扯你的腸子呢?”曲惠不解地問。
“啊!”我吃了一驚,心想:我只顧著安慰曲惠了,倒把表叔陰魂附身的假把戲甩到了腦後,經曲惠一提醒,我恍然大悟地說:“是這樣的,剛才,你哭了。我在心裡對錶叔說:曲惠好悲傷的,請允許我安慰她一下,好嗎?表叔回答:好吧,我給你破一次例。不過,你只能抱抱曲惠,不許幹別的事兒。”
“表叔還是挺通情達理的嘛,詩文呀,以後,你想和我親熱時,就提前給表叔打個招呼,取得他的同意。然後,咱倆就能親熱了。”曲惠得寸進尺地說。
“曲惠,你以為表叔那麼好說話呀?我告訴你:表叔剛才說了,甭想老讓我破例,你知趣點。你看,表叔話說得多難聽呀,好象我是個流氓一樣。”我撒謊道。
“詩文,你好好對錶叔說嘛,我想:表叔應該不會太為難你的。”曲惠饞饞地說:“詩文,我還想要你抱抱。”
我朝後退了一步,擺擺手說:“別,別,千萬別,表叔會對我不客氣的。”
曲惠怏怏地說:“那就算了,我可不想讓表叔又扯你的腸子。”
“是呀,我現在對錶叔簡直是噤若寒嬋了,唉!誰讓他那麼袒護你,愛護你呢。”我故意嘆息著說。
“算了,不提表叔了。你快刷牙、洗臉,我已經把早飯做好了。”曲惠催促道。
我饞饞地問:“曲惠,你做了啥好吃的慰勞我?”
“憑什麼慰勞你?”曲惠把眼睛一瞪,說:“昨晚,你連我一根手指頭也沒碰,一個人睡得鼾聲如雷,一點也沒辛苦著,所以,我今天早晨就給你做了一頓西北風。”
“哈哈…西北風我還沒吃過呢。”我嘻笑著跑到衛生間去洗臉、刷牙。等我回到客廳一看,曲惠已經把早飯擺到桌子上了。
“哇!有我喜歡喝的米酒呀,哇!米酒裡還打了荷包蛋呀。”我驚喜地叫道。
“除了米酒,還有你喜歡吃的油餅呢。”曲惠開啟一個食盒,喜滋滋地說:“這是我特意跑了三站路,給你買的。這一家的油餅味道最好。”
“曲惠,這麼多年了,我喜歡吃啥,你都記得清清楚楚呀。”我感激地望著曲惠說。
“詩文,我告訴你: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時,她的心裡就只有這個男人了。我初中時就喜歡上你了,你的興趣、愛好,包括你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深深地銘刻在我的心裡,你說:銘刻在心上的東西能忘記嗎?”
我很想再把曲惠摟到懷裡,好好地溫存一番。但是,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劉雄的影子。我想:假若曲惠的老公不是劉雄,那我一定會把曲惠搶回來,毫不客氣地奪回來,讓她永遠做我的妻子。遺憾的是:曲惠的老公是劉雄,是我的鐵哥兒們,還是救過我一命的鐵哥兒們。
唉!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對曲惠說:“我也永遠不會忘記曾經的那一幕幕,不管怎麼說,咱倆曾經擁有過,這就足夠了。”
“不夠又能咋辦?”曲惠憂傷地說:“原來,有個劉雄橫在咱倆之間,現在,又多了一個表叔。詩文呀,咱倆真是一對苦命的人啊。”
“曲惠,曾經擁有就足夠了,況且,咱倆從現在直到永遠,還能做一個換命的朋友呢。”我安慰道。
“吃飯吧。”曲惠招呼道。
我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一連喝了兩碗米酒,吃了四個油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