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晚上再請你們吃寧陽美食。”
幾人笑著應了,寶慶張了張嘴,到底沒敢說她臉上的妝早花了,昨天匆忙逃命顧不上這些,一早上世子又催得急要趕快進城,加之山上條件簡陋。
姑娘最愛美,若是知道自個此番這般狼狽,說不定會拿她撒氣。
寶慶想好了,等下車就去找世子,她要回京,並不打算留在寧陽城。
孟伯羽一路直接將馬車趕到鬱家門口,孟觀行騎馬先行到鬱家遞了訊息,鬱母領著嬤嬤、婢女早等在門口,見馬車停下,忙迎上前去。
鬱茜羅第一個鑽出馬車,看到闊別已久的娘親,她眼淚止不住往下落,“娘——”
鬱織金瞧見鬱茜羅一身狼狽,哭得悽慘,嚇了一大跳,忙伸手把她摟在懷中,“阿羅,你這是怎麼了?!”
“安遠王一家欺負你了?”
鬱茜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孟伯羽眼皮一跳,忙出聲解釋,“鬱夫人,沒人欺負鬱姑娘,是我們回來路上遇到了劫匪。”
鬱織金一邊哄鬱茜羅,不忘一邊罵安遠王,“真是沒用!不知道多遣幾人護送,阿羅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和他拼命!”
孟伯羽和寶慶也不敢接話,訕訕地站在一旁。
“娘——”鬱茜羅哭了一氣,那陣心酸委屈的情緒過去,也覺出羞赧來,轉而問道,“哥哥呢?”
鬱織金正要回答,孟伯羽搶先道:“鬱夫人,鬱姑娘,世子還等著我回話呢,在下就不叨擾你們了。”
鬱茜羅抹了把眼淚,“那你們先去忙吧,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送走孟伯羽等人,她又向鬱織金介紹了周獻,吩咐管家去給周獻安排住處,等人都離開,娘倆這才領著丫鬟嬤嬤進去。
等鬱家的人消失在門口,躲在不遠處的一對主僕才露面。
主子正是鬱茜羅的死對頭,寧陽知府千金饒嶽青和其婢女喜琴,剛才在大街上,鬱茜羅掀開車簾時,被她瞧個正著。
饒嶽青以為自己看錯了,忙帶著婢女偷偷跟到了鬱家,確定剛才那個狼狽得像個乞丐的女子,就是離開寧陽兩年的鬱茜羅!
喜琴見主子像是不打算走了,拽拽她衣袖,小聲道:“小姐,咱們還醉仙樓吃飯嗎?”
“不吃了!”饒嶽青現在興奮得一點也沒感覺到餓,“鬱茜羅不是顯擺要去玉京嫁世家子弟嗎?現在灰溜溜地回來了,商戶女就是商戶女!”
“喜琴,你去幫我辦件事!”
她附在喜琴耳邊,嘀嘀咕咕一陣,喜琴點頭應了,主僕二人這才高高興興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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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家屋內,鬱織金正吩咐婢女提水來給鬱茜羅沐浴更衣。
鬱茜羅直到方才照了鏡子才瞧見自己臉上的狼狽之態,她煩躁地在室內繞了幾圈,才被鬱織金安撫好。
“我家阿羅天生麗質,縱是這般狼狽也難掩美色。”
“娘,您就哄我吧!”鬱茜羅手拿帕子擦臉,越想越惱,孟觀行那廝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笑話她呢!
“寶慶也沒同我說,我就頂著這樣一張臉和亂糟糟的頭發,對周獻大獻殷勤!”
鬱織金這才聽出不對勁,狐疑地看向女兒,“又關周獻什麼事?你縱是在玉京碰壁,以咱們鬱家的條件,也不至於選個窮書生做女婿。”
“何況這周獻個頭不高,約莫只比你高出三指。”
鬱茜羅立刻與娘親分享心得,“娘,我算是看出來了,玉京世家高門是看不上我這商戶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