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伯羽瞧見他的神色,嚥下話,榮王還是太過心急,且不說皇上如今正在暗中調查皇太孫的死因。
他縱是已經成了太子,也不該用這法子來試探世子,拉他入夥,到最後只會平白惹他生厭。
安遠王府豈是這麼容易拉攏的。
鬱茜羅一夜都沒睡好,天一亮,她實在躺不下去,起身穿衣。
槐米聽見內室傳來動靜,起身進去伺候,見她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忙寬慰道:“小姐,不必擔心了,曹家的人一早就被官兵攆走了。”
“攆走了?”鬱茜羅放下手中的桃木梳,“怎麼這麼突然,是查到什麼新證據了嗎?”
槐米搖頭,“奴婢不知,前院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咱們再等等。”
鬱茜羅仍有些不安,流言一日還在,鬱家就難安生,她昨晚翻來覆去想了許久,待此事一了,就勸娘親一起去玉京。
到了玉京,有孟歡和安遠王府做靠山,再如何也不會像如今這般,被人平白潑一身汙水,堵了門,縮在家中卻無計可施。
昨日曹家的人打傷鬱家兩個小廝。
她洗漱更衣完,正打算去正院找鬱織金,槐葉臉上掛著喜色進了屋,“小姐,您瞧這是什麼?”
鬱茜羅不解地看向她手中精緻的食盒,“哪裡來的?”
槐葉笑眯眯地解釋,“是世子身邊的侍衛孟伯羽送過來的,還有那侍衛許來昨日一直守在咱們府上附近。”
她說話時,開啟食盒,將裡頭的蜜桃酥酪和翡翠糕,並兩樣時令點心端了出來,“還是您最喜歡的全食齋!”
槐米忙湊過來,眉眼間也帶了喜色,“小姐,世子肯出面,咱們一定會沒事的!”
鬱茜羅心裡頭卻更加忐忑,孟觀行那日氣得像是要殺了她都不解恨,能幫鬱家解決眼下麻煩,已經是謝天謝地。
他能記得她愛吃什麼?還特地吩咐孟伯羽專門送過來?
鬱茜羅怎麼想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這不像是孟觀行能做出來的事。
她疑疑惑惑地坐下來用早膳,不忘讓槐葉去告訴鬱織金和鬱書錦他們一聲,不管如何,孟觀行能插手,鬱家一時半會兒應該是安全的。
吉慶巷,孟觀行一身乏累地睜開眼,瞧了眼時辰,忙起身穿衣。
他喊了幾聲孟伯羽,無人回應,正欲出門,孟仲飛提著早點匆匆進來,“世子,有何吩咐?”
“伯羽呢?”歇了一夜,他仍感乏累,瞥見食盒裡的餛飩、山藥紅棗糯米粥等吃食,沒什麼胃口。
孟仲飛疑惑地看向他,“伯羽一早去給鬱姑娘送全食齋的糕點,大概一會兒就能回來。”
“送糕點?”
孟觀行眉頭頓時皺起,放下筷子,語氣染上霜色,“他是閑的無事無做?在寧陽待久了,忘了王府的規矩?”
孟仲飛驚住,忙代他告罪,“世子息怒!伯羽去給鬱姑娘送吃食,是您昨晚的吩咐。”
“我的吩咐?”孟觀行頓時愣住,難以置信,“我昨夜什麼時候吩咐的?”
世子從不與人開玩笑,孟仲飛見他像是全然沒了印象,不做他想,以為是蠱毒之故,如實說明。
“昨晚殷婆婆為您施針後,沒多久,您就去了知府別院,見了榮王。”
“我昨晚見了榮王?”孟觀行半點印象都沒有,“然後呢?”
孟仲飛心中忐忑,甚至懷疑起殷婆婆的醫術來,一時不敢表露,只道:“今日一早知府遣人去將曹家的人弄走了,榮王那愛妾大約會被推出來做替死鬼,以解曹家人心中的怨氣,平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