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觀行難以置信,“我昨晚去和榮王做了交易?還吩咐伯羽去給鬱茜羅送吃的?”
“嗯,您還吩咐伯羽去醉仙樓訂了一桌飯菜,午時送去鬱家安撫鬱姑娘。”孟仲飛見世子一臉茫然的模樣。
他猶豫一瞬道:“世子,會不會是因為殷婆婆醫術欠佳,致使您身子有了別的問題?”
孟觀行回過神來,除了這原因,他也找不出別的理由來解釋他昨晚的反常行為。
“給在外的暗衛傳信,增派人手抓緊時間找到彌泛。”
孟仲飛點頭應下,“世子,榮王那邊?”
“無礙。”孟觀行頭真的痛起來,頭疼鬱茜羅,“去將伯羽找回來,醉仙樓的什麼午膳無需再去訂。”
“是!”孟仲飛轉身走了。
孟觀行徹底沒了食慾,起身繞過牙雕素絹的屏風,卻瞥見屏風底座旁落下一隻珍珠耳鐺,他彎腰撿起,驚疑不定。
難道他昨晚意識不清醒去了紅妝樓?
他低頭嗅聞身上並無脂粉味,脫了衣裳也沒瞧出身上有何異常,卻在袖袋中發現另外一隻珍珠耳鐺。
像是新的。
這不會是他神志不清時,打算買給鬱茜羅的?
孟觀行深覺蠱蟲大約是侵蝕到了他的腦子,否則他斷然不會糊塗到這種地步。想來想去也是半點想不起來,他索性將珍珠耳鐺隨手扔進箱籠角落,不再去管。
午後,鬱茜羅正在與鬱織金、鬱書錦商量離開寧陽城的事,鬱織金猶豫,並不想離開家鄉。
一家人正權衡利弊,前院管事傳來訊息,說饒嶽青和榮王愛妾嚴淑雲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娘三個俱是震驚,“怎麼會如此突然?”
管事道:“饒大人已經遣人通告,說饒嶽青因為嫉妒小姐,夥同表姐嚴淑雲害死了曹偉,陷害鬱家。”
“昨日饒大人查明真相,大義滅親,還曹家公道和咱們府上清白。百姓都稱贊饒大人秉公執法,清正廉明呢。”
鬱茜羅驚怔在原地,饒嶽青和嚴淑雲聯手害死曹偉,進而陷害鬱家,她相信有這個可能。只是饒天民會親手按律處死自己的嫡女,她半點不信。
饒天民若真的清正廉明至此,當年鬱家就無需安遠王出面才能過上正常生活。
念及此,她忙追問,“宋叔,有人瞧見饒嶽青和嚴淑雲的屍身嗎?”
宋管事搖頭,“不過饒家眼下正在準備喪事,兩口棺材擺在堂前,據說她二人是服毒死的。”
“此事莫要再去討論,宋管事你去提醒前院眾人,這段時日都本分些,千萬別隨意生事。”鬱織金吩咐完,擺擺手讓他下去。
“阿羅,書錦,咱們去玉京。”鬱織金先前猶豫,現在饒嶽青一死,她半點沒了猶豫。
她一瞬間權衡完利弊,孟觀行出面才迫使知府了結此案,饒天民失了愛女,心中不可能不怨不恨。
倘若世子一行人離開寧陽城,到那時,饒天民想陷害鬱家簡直易如反掌,她們只是無權無勢的商戶,是鬥不過父母官的。
鬱茜羅點頭,見鬱織金神色頗有些不安,忙寬慰她,“娘,世子他們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寧陽,咱們不會有事的。”
鬱書錦也幫腔,“娘,您放心,這些時日,我就在家待著。”
“娘沒事,你們不必擔心。”鬱織金勉強笑笑,“鬱家的生意暫時停一段時間,我也好能安心處理咱們家在寧陽的産業。”
娘三個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散了,各自回自己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