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鬱茜羅與孟歡自翠雲山回城後,京城傳出流言道榮王殘害手足。
流言才起沒多久,嚴淑雲著一身白裙站在玉京春滿樓的頂樓,一時間大街上聚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她聲淚俱下控訴榮王的罪行,他的虛偽和狠毒,最後直接從春滿樓的跳了下去。
玉京頓時流言四起,甚至有許多百姓偷偷到榮王府扔臭雞蛋、爛菜葉子等穢物。
緊接著以皇後陳氏母族為首的一眾朝臣,紛紛上書請求皇帝嚴懲榮王,皇帝氣得舊疾複發。
深夜,榮王府。
一個黑衣人悄悄潛進書房,“屬下見過王爺!”
“起來說話,宮裡情況如何?”榮王聲含倦怠,人較之以往消瘦許多,眉眼間藏不住的焦躁。
黑衣人道:“李公公傳來訊息,皇上病情嚴重,要求嚴懲您的奏摺已經堆滿了案頭,如此情況,望殿下早做決斷!”
榮王恨恨地摔了茶盞,他與母妃、舅舅等人暗中籌備多年,沒想到一朝栽在一個小小的妾室身上!
如今民怨極大,加之陳氏在其中作梗,他若想順利登基幾乎不可能。
他焦躁地在書房內踱步,若是能爭取到安遠王的支援,便不需畏懼先皇太孫一黨。
榮王當即換了一身黑衣,帶著手下偷偷去了安遠王府,孟歡等了他許久,見他過來,含笑相迎。
半個時辰後,榮王意氣風發地帶著手下匆匆離去。
孟歡計劃好接下來要做的事,準備去休息,開啟書房門,恰撞見安遠王準備進來,“這麼晚,父親找我何事?”
他收住驚訝,做了個請的姿勢,安遠王皺眉進去。
“榮王方才來了?”
孟歡點頭,直接道:“他想逼宮造反,希望得到安遠王府的支援,我應了。”
“你瘋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安遠王實在有些看不懂這個兒子,他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孟歡一笑,“父親不必驚訝,榮王已經窮途末路,我不過是在他死前給他一點希望。等處理了榮王,若是朝臣擁戴您暫代朝政。”
“望父親千萬別推辭,這皇位我是一定要的!”
孟崇義皺眉,“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孟歡呵呵一笑,“父親您不是最喜歡我嗎?怎麼?多年不見,您最看重的兒子變成了孟觀行?”
孟崇義險些沒坐穩,“你、你在說什麼胡話?”
“父親,您在好好瞧瞧,我變了容貌,您難道就認不出我來了?”孟歡笑得一如八歲那年騎坐在高頭大馬上。
“你……”孟崇義震驚得怔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聲音,“聽言,我知你心中介意從前的事,從前是我做的不對。”
“你想要皇位,我全力支援你就是,你不必一而再地去提歡兒。”
孟歡笑容不變,看著他道:“爹,我就是孟歡吶。您最疼愛的孟歡。”
“什麼?!”孟崇義眉頭緊皺,“聽言,你別鬧了。”他無端生出不想再坐下去的退意,從前面對敵軍千軍萬馬,他也不曾退縮過。
此刻面對孟觀行的笑臉,二十年來,沒在長子臉上看到過的笑臉,他心中說不出的怪異,只想趕緊離開。
他起身要走,孟歡叫住他,“父親,我是孟歡。”
“孟觀行得了離魂症,我變成了孟歡,你看到的孟歡,我不是孟觀行。”
“離魂症?!”孟崇義轉身,難以置信地看向孟觀行的臉,模樣和體型沒有改變,但是他的神態,說話語氣和行為的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孟歡已經去世是十來年,幼子的面貌和性情其實他已經記不大清楚了。
“怎麼會呢?”他似在自言自語。
孟歡哼笑一聲,“父親該反思自己。”看在孟觀行身體的份上,他決定幫他說道說道悶葫蘆的委屈。
“他在您眼裡是世子,能擔起安遠王府責任的世子,而後才是您的長子。”
“可他也不是生下來直接能扛起安遠王府責任的世子,他先一個需要關心的孩子,是您弄錯了順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