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崇義沉默,半晌消化了孟觀行得離魂症這一事實,“他還能回來嗎?”
“大約是不會了。”孟歡勾唇一笑,他並不在乎孟崇義的心情,他只在乎鬱茜羅的,“不過父親不必擔心,他的責任我會承擔,屬於他的一切自然是我的。”
“在外我依然可以是‘孟觀行’。”
他只需要在鬱茜羅面前做孟歡,做她一人的孟歡,與她一生一世,相攜白首。
孟崇義與他對視良久,動了動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他轉身離開靜園去找彌泛問關於離魂症一事。
三日後,榮王逼宮,老皇帝氣怒攻心一口血吐出來,眼瞧著不省人事,安遠王帶兵攻進來拿下榮王。
皇後再次進宮,以陳氏一族為首,並安遠軍為首一眾武將請孟崇義出面攝政。
孟崇義順勢應下。
是夜,孟歡出現在鬱家絳紅院。
“阿羅。”他緩步朝鬱茜羅走過去。鬱茜羅看著他彎眸笑起來,“事情成了?”
孟歡點頭,“今秋我們成婚,你可願意?”
鬱茜羅點頭,“自是願意的,我說過,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接受你,嫁給你。”她喜歡獨一無二的東西。
男人都會有妻子,可皇後只有一個。
孟歡激動地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心心念唸了兩世,他終於能娶到心上人,“阿羅。”他的吻落在她的頸側。
錦帳落下,帳內昏暗一片,孟歡突然痛苦地悶哼一聲,鬱茜羅忙問,“怎麼了?”
“無事,磕著了。”孟觀行掩在昏暗中的眉眼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情,他動作更加強勢,如要沖破牢籠的野豹子。
鬱茜羅似是被巨浪迎頭打下去,還沒想掙紮起來,又一波浪頭砸下。
“孟歡——”她一時不知想要讓他如何。
孟觀行吻住她,她的歡樂只能他來給。孟歡又如何,不過是從他身體裡出來的一個附屬品。縱使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面前。
縱使騙她一輩子,他也要得到她。
孟歡眉間積鬱,見鬱茜羅悠悠轉醒,他忙換上關切地微笑,“茜茜,喝口蜂蜜水潤潤嗓子。”
鬱茜羅就著他的手將碗中的蜂蜜水喝完。
孟歡迫不及待與她分享好訊息,“茜茜,我已經命尚衣局給你準備禮服和鳳冠。”
“皇上不行了?”鬱茜羅沒想到心念已久的願望實現得這麼快。
孟歡點頭,“這兩日的事,你不必緊張,一切有我。”
鬱茜羅彷彿在夢中,歡喜點頭。
皇帝在三日後駕崩,喪禮過後,安遠王順勢登基,不過在帝位上坐了十日,他實在不耐煩看摺子,處理大大小小的朝政。
直接下旨傳位給孟觀行。
這一舉動出乎朝臣和百姓預料,原先朝中還有臣子和皇室懷疑安遠王早有反心,經此一事,原先的異議倒是消失無影。
十天時間,無論是安遠王身邊伺候的內侍,還是與他商議朝政的大臣,都感受到他語氣裡的不耐煩。
也就軍政之事能讓他上心幾分。
孟觀行登基,家中有適齡未嫁女的朝臣皆蠢蠢欲動,卻被他以替先皇守孝和政事繁忙為由推脫。
立後大典的禮服終於趕在年尾繡制好。
新年元日,禮部連發兩道聖旨,一道改年號熙平,一道封寧陽鬱氏女鬱茜羅為後。
滿朝嘩然,大齊建國,還從未有商戶女為後的先例。
只新帝手腕強硬,壓下一切異議。並在當月舉行隆重的立後大典,鬱茜羅如願以償入住坤寧宮。
三月春暖花開,鬱茜羅在禦花園舉行賞春宴會,廣宴內外命婦並官宦小姐。
先前孟觀行已經明確拒絕朝臣提出的選秀之事,並特意下旨廣而告之,此生不會選秀納妃,前朝一帝,後宮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