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幾步到蘇清鳶身前,扶她往屋內走去。
“夫人這是……不信我?”遲暮幽幽嘆息,掩住眼裡調戲捉弄的神色。
她無助搖頭,想解釋,卻不知該說什麼。
“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呵。”
遲暮受傷的看向蘇清鳶,蘇清鳶瞪大了眼,她醒來就在這裡,沒有記憶,沒有親人,這要她如何信?
可他的表情極真,不像騙的。
遲暮眼底溢滿淚水,緊緊抓住她的衣袖,卑微求憐。
看他這副神情,蘇清鳶心中更過意不去。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知該不該信你。”
“所以……你要求證我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見蘇清鳶點頭,他這才松開手。
“好,那我明日把你爹孃找來,之前怕他們心急並未告知,看來,是時候讓他們兩位來一趟了。”
遲暮眯眼,看來這家夥的心防還未卸下,無妨,對於獵物,他有的是耐心。
殺的人多了,便更覺無趣,他也想瞧瞧這位從嶺南活下來的人,能與他對賭幾個回合。
遲暮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若讓她對他上了心,再把她的心捏碎。
一想到看笑話般讓她對自己一點點靠近,再主動交託,最終痛不欲生的模樣,遲暮心中舒爽萬分。
人命玩膩了,玩玩人心倒也不錯。
但,也保不準她是裝瘋賣傻。
遲暮蹙眉,面露擔憂。
他輕聲道:“夫人,你如今記憶全無,為夫很是擔心,方才出府就是去為你尋了醫術高明的大夫,一定會讓你盡快好起來的。”
蘇清鳶抿唇,試探問:“失去記憶這樣的病,就連大夫也看不好吧?”
“……”
遲暮蹙眉,她失去記憶,但常識還是有的。
他抬眼瞧她,盯緊她的面,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破綻,可她面色如常。
他這麼說左不過想詐她一詐,竟詐不出。
莫非真的失憶了?
不管遲暮心中如何想,最終第二日還是為蘇清鳶找來了“家人”。
“你們就是我爹孃?”蘇清鳶問的同時向遲暮撇去視線。
遲暮點頭,他找了個由頭讓他們一家人待在一起,自己先行出去。
臨走前,揹著蘇清鳶時,用陰惻惻的眼神警告他們。
這對夫妻身子緊繃,不敢不應,因他們的女兒還在遲暮手裡。
“是啊,我們,我們是你的爹孃。”
蘇清鳶打量起眼前的這對夫妻,他們二人衣著不俗,氣質非凡,尤其是那婦人,畫的一簇遠山眉,更襯得她周身清雅,不似凡間人。
這種感覺很熟悉,似乎以往也有一個這樣的人,清冷,高潔。
究竟是誰?
腦海一片空白,她不得而知。
於是她問:“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