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相貌一樣,她不驚訝。
她一個網文讀者,穿越這種事情多是與原主面容相似的,作為網文資深讀者,她要驚訝,那前半生網文算白看了。
“你可別侮辱我,我挑玩具可不瞧臉。”
嘿呦,大哥,你都死變態殺人魔大反派……不對,永王是大反派,他頂多就是個小反派,小反派還整上侮辱這個詞了。
有生之年蘇清鳶首次見有人將這個詞這麼用的。
一般不都是主角配角臨死前說什麼可殺不可辱,然後撞牆西去?
蘇清鳶被他勾起好奇心:“那你看什麼?”
不看臉,不看家世,那看什麼?
遲暮眼中閃過一抹痛處,“我自幼時便入了鬼影閣,他們都說我容色豔絕,可正是這個詞,讓他們將我當做玩物,你可知鬼影閣殘酷在何處?”
蘇清鳶搖頭。
“殺人,毒藥,我都能忍受,可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要我雌伏在別人身下!”
蘇清鳶暗暗擦汗,這,你敢說我也不好意思聽啊,雖然我明白你很痛苦,可是還是好尷尬!
靜默片刻,蘇清鳶尷尬問:“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他猩紅的眼眸裡滿是病態:“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
蘇清鳶震驚,瘋狂搖頭。
你男的,我女的,你會武功,我不會,你殺手,我殺雞都費勁,咱們哪裡像?
“我在鬼影閣被摧殘精神和□□,我對外嗜血殺戮,可是我沒辦法,我年齡尚小時,特別喜歡一隻野狗,我們倆像極了,它沒有家人,我也沒有,可是被閣主發現後他們將狗肉做熟了餵我吃,我不吃就被摁著頭硬灌下去。”
蘇清鳶一陣惡寒,一想到那畫面就止不住想嘔。
“我不是生來無情,可是我為了活命沒有辦法,我苦練武功就是為了活下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手上沾滿鮮血,夜夜夢魘。
然而突然有一日我變了,我開始渴望殺戮,渴望聽到他們的慘叫聲,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不殺人,我沒辦法活,我對所有東西都感到無趣。”
蘇清鳶真想舉手捂住耳隔斷聲源,別說了她不想聽,別說了。
她張張嘴,又咽回那句“你要不去看看心理醫生”的話。
“你覺得我們沒有相像的地方是嗎?”
蘇清鳶苦笑,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別說了,你這樣子好瘮人。
“啊——”
遲暮猛的捧起她的臉,眼裡迷戀:“我對外張狂,卻改變不了我病入膏肓的事實。”
“你呢?你故作玩笑,卻改變不了骨子裡的低微。”
蘇清鳶轉過頭,眼眶微紅:“你病了,我今日什麼都沒聽到。”
“你心虛了?你怕我將你最真實的一面說出來是不是?”
蘇清鳶淡定道:“我沒有。”
她真該慶幸秋蓮傷勢未好,一會兒昏迷一會兒清醒,不然這些話她一定會聽到。
遲暮譏誚:“你自回京做了那麼多事,卻不敢面對自己?”
蘇清鳶雙手扯繩,平日稍一點疼就要嚷半晌,如今一言不發將手都掙的流血。
“我不知一個人的變化為何這般快,甚至完全相反。明明是受盡寵愛的小女子,如今卻將鴕鳥似的低下頭顱。”
“我沒有!”
蘇清鳶像是被戳中痛處,目眥欲裂殺氣騰騰。
“氣了?疼了?摸摸你的心,你假不假?”
遲暮指尖點點蘇清鳶心口處,神情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