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魔尊也會楚楚可人 她的此番模……
“尊上。”
雲婠婠聽到近在咫尺的喚聲, 她瞬間收攏了表情,抬眸看去,她看到了閻十七眼裡的擔憂, 但她選擇視而不見,她將玉瑾收了起來,正準備吩咐下山, 此時卻突然地動山搖了起來。
而隨著地動山搖起來的還有無數白磷肅殺的嘶吼聲, 那聲音肅殺至尖銳,尖銳至鋒利, 鋒利至殺意, 這些令人不寒而慄的嘶吼聲就停歇在他們的頭頂, 透過冷泉源源不斷的向他們逼近。
雲婠婠無奈嘆息。
入了白磷的地界, 傷了白磷的幼崽雖然是被嫁禍), 拿了白磷的玉瑾,現在被白磷圍困,完全體現了“因果”緣由,不得不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箴言不論放在哪裡都是極為有用的。
雲婠婠道, “本尊引白磷離開, 你們先行下山。”
閻十七聞言便道,“尊上,屬下與你同去。”
“你知道本尊不會應的。”雲婠婠冷冷的看向閻十七說道,卻又在看到閻十七的神情時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似乎太冷了些, 她想了想,便又說道,“你要為本尊護他們周全, 別讓本尊這許久的圖謀在此刻變得毫無意義。”
閻十七不甚明白雲婠婠這許久的圖謀是為何,他想問清楚,但又知道此時此刻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又或許,即使他問出了口,他的尊上也不會回答他。
他思緒繁雜,心亂如麻,卻又不得不低低應下。
他習慣了服從她的命令,即使他對未來一無所知。
雲婠婠是看出了閻十七的異樣的,可那又如何,她也不能如何,她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向他說清楚,而且她也說不清楚,如今她最需要的便是閻十七對她的服從,聽從她的命令並且義無反顧的去執行。
就如現在這樣。
雲婠婠神色收緊,隨即便移開了目光,她看向頭頂的冷泉,化作黑煙眨眼間便失去了蹤跡。
而在此後的不消片刻裡,剛才還透過冷泉的肅殺嘶吼也漸漸的小了去,好似細沙飄落進了沙漠裡,越是漸久越是了無蹤影。
直到無數白磷的嘶吼聲淹沒在冷泉的平靜裡,閻十七終是回了神。
他道,“速跟我離開。”
便見輕煙似流光,沖破冷泉的平靜一路向千珩山下而去。
雲婠婠想到過暴怒的白磷兇悍的很,也想到過暴怒的白磷會對她窮追不捨,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暴怒的白磷會對她如此喜愛,眼見著都快追到山腳下了,還在兇悍的對著她窮追不捨。
這一路上,她帶著這些白磷在千珩山上賞風閱景,別提有多開心多刺激了,他們不僅將千珩山上的冷白薔菇禍害的七零八落的,更是將千珩山上的地貌禍害的坑坑窪窪的,只要細細看去,除了慘不忍睹還是慘不忍睹。
明明她已經忽悠了這群白磷使了大力氣了,可這群白磷好像力不竭似的死命的跟在她的身後,深仇大恨便是如此,也不過如此,表現的是那個淋漓盡致。
好似,它追,她逃,她插翅難飛。
不過這戲碼也是雲婠婠故意放縱的緣故,只要他們下了山,她便可以結束了這戲碼。
雲婠婠一邊躲著白磷的攻擊,一邊不著痕跡的算了算時辰,就著她帶著白磷在千珩山上至少轉了十來圈來看,他們應當是下了山的。
思及此,濃鬱的魔息自她掌心傾瀉而出,它們聚攏拉扯,發散糅合,宛如漆夜裡掩藏的齟齬,在片刻之後,侵蝕而出,遮天蔽日,將無數追逐著她的白磷沉入了深淵裡。
雲婠婠就那般淡然的站在深淵之外,她站在千珩山巔,迎著夾雜著冰雪的山風淡淡的看著那一團漆黑,她的眸色是慣常的冷色,雖被風裹著,卻冷的好似將風都靜止了,她的目光一瞬不瞬,似在思考著什麼。
而後在深淵最粘稠的時候,她化作了黑煙直奔向千珩山下,身後只留下無數的白磷在深淵裡暈頭轉向,憤怒咆哮。
冰雪跟在她身後沉浮,屬於她的黑色痕跡都變的布靈布靈的,在白雲之下,閃耀著沁人的光亮。
她在冰雪的掩護下一路前行,直到山下,冷風似香風,讓紅衣似血的她彷彿墜進了畫裡,今有美人兮,不知為仙還是魔。
雲婠婠帶著一絲仙意出現在千珩山下,殷紅的衣裙錯落在白雪上,又是一副冬梅覆雪,清冷如畫,便是不小心落在她羽睫上的白雪逐漸融化,都美的好似錯覺。
她不甚在意的眨了眨眼睛,輕拂過衣袖轉身看向那千珩山,手中訣式翻飛,待這一切結束之後,偌大的千珩山瞬間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結界,似雲似霧的,轉瞬又不見了蹤影。
“傳令下去,白磷魔化,意圖傷主,封千珩山千年,以儆效尤。”
“是。”
“回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