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諾點了點頭，他選擇相信西門無傷，沒有哪個父親，會去害自己的女兒。

“諾兒，朕在給你這丹藥前，有兩個問題想問你，請你如實回答，切勿隱瞞！”

賀蘭汝晃動著手裡的錦袋，平和道。

“父皇請問！”賀蘭諾淡淡道。

“諾兒，如若朕發現你欺瞞於我，休怪朕出爾反爾不把這丹藥給你了。”

賀蘭汝臉上一閃而過一抹厲色。

“兒臣必知無不言，絕不欺瞞。”賀蘭諾誠意滿滿。

似乎認可了賀蘭諾的態度，賀蘭汝點了點頭，“諾兒，朕要問你兩個問題，第一個，這些年來，你為何裝傻？第二個，太子府外的藍甲衛主帥到底是不是你？”

兩個問題一出口，群臣百官皆紛紛點頭以示贊成。

這兩個問題，不止是他心中的疑惑，更是眾人心中難以解開的結。

賀蘭諾並沒有開口回答，他眼睛半閉，似在回憶著什麼，表情有些痛苦。

文武百官，王侯將相，皇帝皇后以及貴妃諸人，所有的目光都凝注在賀蘭諾身上。

睜開眼，萬種風情皆在他的眼中。

賀蘭諾淺笑一下，頗為傷情，沒有直接回答賀蘭汝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父皇，兒臣為什麼要裝傻？難道您真的不知道嗎？”

“諾兒，朕若是知道你為何裝傻，豈會再去問你原因？”賀蘭汝有些莫名其妙，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些年，他一直以為他是真的傻。

“因為兒臣想活著，兒臣不想死！”

“諾兒，休得胡言亂語，在這皇宮內，在朕的庇護下，誰還會害了你不成？”

“哈哈，哈哈，你的庇護？”賀蘭諾笑了起來，這笑有些苦，同時也充滿了諷刺。

“怎麼？有問題嗎？”賀蘭汝的話，泛著淡淡的怒氣。

“父皇，若是你不庇護兒臣了呢？那兒臣豈非只有去死了呢？”

“你這孩子，淨胡說八道，朕問你問題，你就不能好好答嘛，朕問你為什麼裝傻，你回答的是啥？想活著，不想死，說的好像有一群人想要害你似的。”

皇帝賀蘭汝大步流星的走來走去，隱忍著怒氣，他感覺賀蘭諾在搪塞他，在忽悠他。

“父皇，我的母后為什麼會死，她不正是因為沒了你的庇護才會死的嗎？”

賀蘭諾眼眶含著淚，咬著牙齒，頗為悵恨。

他的母后？赫連皇后？

聽到從賀蘭諾口中說出的母后兩個字，賀蘭汝怔了下，停下了腳步，心似被刺了一下，瞬間安靜了下來。

“還有，助你登上皇位的藍甲衛，還有我的舅舅，他們豈不也是沒了你的庇護，才被迫解散的解散，消沉的消沉嘛。”

賀蘭諾的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卻強忍著，沒有落下。

“朕......”賀蘭汝開口，嘴唇動了動，想反駁，卻無言。

他的庇護，從來都不是無限的，也從來都不是無償的。

在他落魄時，是赫連皇后搭救了他，作為赫連族的公主，她沒有嫌棄過她，她甚至求她的弟弟帶著藍甲衛助他重回皇位。

在他巔峰時，他是皇帝，一國之主，掌握生殺大權，他要的是尊榮，要的是臣服，要的是至高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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