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做到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雖然他曾經向她承諾過，但是也只是曾經。

他是皇帝，三妻四妾很尋常，為什麼她就不能接受呢？

為什麼非要執著於唯一呢？

唯一又能怎樣？

雪凝！後宮本就該千奇鬥豔，百花爭鳴的嘛，你已經貴為皇后了，為何還要貪婪著我全部的愛？

有一種痛，在賀蘭汝的內心裡氾濫。

“是你，間接的害死了我的母后，蹉跎了舅舅的一生，藍甲衛多少人的夢，都被你一手摧毀！”

賀蘭諾痛喊一聲，悠長的餘音，在大廳內來回盪漾。

他的母后，賢良淑慧，端莊秀麗，對待下人們都極為平和，從不動怒。

甚至在知道皇帝外面有女人的時候，她也只是淡淡一笑，只會在轉身的時候偷偷抹淚。

她要的從始至終都不多，一份獨一無二的愛，那個男人曾答應過只給她一人的，但是他卻食言了。

他的舅舅，像雪山一樣狂野，也是有些霸道罷了，英姿勃發，勇冠三軍，他只是不忍看見他的姐姐受半點委屈，完全的一個護姐狂魔。

而更無辜的，是一眾藍甲衛，他們建功立業封侯拜將的夢，都碎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

賀蘭汝手在顫抖，他反駁著，聲音由高到低，漸漸無聲。

真的不是他嗎？

捫心自問，他看得見那些女人為籍籍無名而蠅營狗苟，詆譭皇后，離間帝后之情。

甚至在知道他們一些陰謀詭計汙衊皇后的時候，他選擇了，無視！

可是這能怪他嗎？

要不是赫連雪山太過霸道，他早就給了那些跟著他的女人們名分了，皇后永遠是皇后，他們只是妃子罷了。

可是，赫連雪山幹了些什麼，帶著藍甲衛毆打欺凌這些被他恩寵過的女人，甚至連有孕在身的都不放過，這打的是誰的臉？

他的！湮雪國皇帝的！

堂堂的一國皇帝，難道就沒有資格納妾了嗎？就非要守著一個人過一輩子嗎？

如果不是他赫連雪山如此咄咄相逼，他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藍甲衛從內部開始分散。

是他們太步步緊逼了，對，一定是這樣的，與他無關。

“父皇，您知道嗎？那時候兒臣才七歲啊！看著這個女人，向母后的湯藥裡下毒！眼睜睜的看著，兒臣永遠忘不了，那些畫面像噩夢一般。”

賀蘭諾鋒利的眼神望向陳皇后，眼睛裡噴射著怒火。

一道道驚詫的目光望向陳皇后，包括皇帝賀蘭汝。

“陛下，四皇子根本就是個傻子，他還沒有好，他在汙衊臣妾，臣妾怎麼可能毒害赫連皇后呢？怎麼可能，她可是臣妾最敬愛的姐姐，所有人都可能，唯獨臣妾不可能啊！陛下！”

陳皇后極力反駁，頭搖的很頻繁。

“沒錯，你不可能，你最不可能了，你在母后身邊當丫鬟的時候，母后對你最好，把你當成姐妹看待，卻不想，母后視之為姐妹的人，最後竟害了她！”

賀蘭諾娓娓道來，淚水，終於還是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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