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正由蔣立引導著,有板有眼地揮舞著一套套拳腳,裴管事突然慌慌張張地趕了過來。
他年老泛黑的臉上又黃又紫的,像是中了毒一樣說不出得難看,一看到二人就大聲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那個姓秦的小子找上門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叫了頗為厲害的幫手,一眨眼就把咱放著看門的武客給撂倒了,蔣立你快去看看吧!”
聞言,王青有些疑惑:“姓秦的小子?哪個姓秦的?咱們接觸過的人裡面,好像沒有姓秦的人吧?”
“怎麼沒有!”
裴管事板著臉狠狠瞪了王青一眼,解釋道:“前不久,你們不是把一個女娃娃的手臂斬了嗎,這個姓秦的小子就是她的朋友,當初那女娃娃就是為了這個朋友,才出手搶你那根棍子的,我也是以防有什麼意外,稍稍打聽了下,所以才知道有這麼一個姓秦的小子,好像還是伏……伏……”
“伏雲山城的學生,秦白。”眼看裴管事伏了好幾次都沒伏出個所以然,蔣立面無表情地跟著接了話。
裴管事大手一拍,激動道:“對!就是那個秦白!”
話說到這,王青才終於想起自己的人生裡還有著這麼一段小插曲。
不是他記性不好,實在是他懶得在意這些凡夫俗子。自己殺過什麼人,得罪過什麼人,不找上門的就算了,自己也懶得去惦記,至於那些找上門來的,無一都已經變成了死人,被他處理的乾乾淨淨。活人尚且不值得他去惦記,死人更不值得他費那個心思了,所以他很少記起自己都幹過什麼壞事,那些被他欺負過的人,皆如過往雲煙一般,一刻也不曾在心中逗留。
“既然如此,你去處理一下吧。”
王青隨意瞥了蔣立一眼,對於有人找上門來,甚至門口那兩個看門的武客到底是死是活的事,一點兒也沒有往心裡去。
嘴上剛說完話,就重新練起了拳法,與一臉慌張的裴管事相較起來,完全就是兩種膽識和心境。
蔣立點頭應了一聲,倒也對此輕車熟路。
一是他本身便是出身亂匪,幹慣了撕人的行當,二是他有著出塵期的實力,放在整個升雲國裡不敢說什麼,但只在區區一個炎陽鎮裡,還有那什麼一聽就沒多大勢頭的山城裡,他還是有些驕傲的本錢的。
但話又說回來,蔣立雖然面上沒有什麼反應,心裡卻是極其不想面對秦白。
他一生幹了不少壞事,卻始終有著一個原則,從來不對老人、女人和小孩動手,上次是他眼拙,誤把女兒身的曲柳兒當作了一個精壯漢子,如今人家的朋友找上門來,這……
唉。
心裡糾結了一會兒,本著早結束早輕鬆的想法,決定還是把秦白殺了算了,反正他都已經破了自己的原則,再想要彌補也全然沒有辦法可以做到,不如就按王青的說法,藉此機會改一改自己的性子。他一直對老人、女人和小孩發善心,可誰又能保證擋在他們身前的男人會對他行善呢。
就在這時,秦白已經不請自來。
他手上的鱗籠意還是跟一開始一樣,至今都沒有掀開包裹著的布袋,除了又長又粗的造型有些誇張,一眼看罷,也不覺得有什麼過於顯眼的地方。乾淨整潔的衣裳,也是一如既往的乾淨整潔著,哪怕他都已經和裴月君一同縱馬飛奔數百里,出身於世家的他,還是時刻保留著注意自身形象的良好習慣。
秦白是如此,跟在他身後的裴月君就更不用說了。
自始至終,他連背在身後的雙手都沒有拿出來過一次,完全就是一副逛街的悠哉模樣,說不出的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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