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眾人散去。
魏無垠坐在殿中低頭沉思,身邊只留下白素生一人,默默守候。
這次設宴,魏無垠算是用了些心思。
雖未曾料到會有羅剎嶺、埋沙島、獅王府這樣的大型勢力出現,略微有些畏手畏腳,不好以君主身份施壓。
但其總歸是如常進行,達到了最終目的。
“呵。”
魏無垠忽然輕聲一笑,深深的眼角眯成了一條縫。
年號:定天。
定,要拿我魏無垠的符籙定;天,全都是我魏無垠的天!
一群亂匪、宵小之輩,事到如今還搞不清局勢,四處攪局,竟然妄圖割佔寡人的地盤!
真以為寡人是紙做的老虎不成?
想到再過些時日,符籙一事就會全面鋪設下來,魏無垠一臉神氣,勾起了嘴角:寡人倒要看看你們還能蹦躂幾天!
他忽然扭頭,睨而視之:“你與肖家三子,頗為相熟?”
白素生上前一步,站在魏無垠面前,抬手躬身,孔武有力,一身青白官衣也隨之抖動,頗為大氣。
正色道:“回君主,素生與肖雲鋒僅有數面之緣。是熟,也是不熟。”
魏無垠一聽,略感好奇:“哦?那你與寡人說說這熟是怎麼熟法,不熟又是怎麼個不熟?”
白素生回道:“肖雲鋒有一位好友,名為馮黑子,此子於月許前拜在素生門下,頗具天賦。”
聽他這麼一說,魏無垠頓時明瞭。
從這麼一層關係來看,兩人縱使沒有交際,也算是套在了一起,但這種情分又只是擺於明面上,倒也符合那句:是熟,也是不熟。
眉間一挑,轉而一臉關心地問道:“既然你與他有過數面之緣,想必多少接觸過一些。那你說說,他是隨其母,還是像其父?”
被他這麼一問,白素生面色一正,略微思索一番。
謹慎道:“行如其母,心如其父。”
聞言,魏無垠緩緩後躺,身子靠上了椅背,思緒萬千。
口中禁不住喃喃:“行如其母,心如其父……行如其母,心如其……父,其母……”
忽地精神一震,目露精光,身子猛地繃直,如坐針氈:“速速派人與其交涉,探其意願,若是不能為我所用,萬萬不可讓其走上衛鴛的路,務必及時扼殺!”
肖雲鋒……肖家……
十幾年過去了,你們又要擋我不成?
……
時間步入九月,季節已是初秋。
先前坐於上賓之位的四家貴客,除羅剎嶺楊義與其身邊神秘少年另有要事去辦,其餘三家結伴而行,相約到白山城一聚。
一行人騎馬前行,行駛於官道之上,途中不時一陣晚風拂過,能讓人感到特有的秋意蕭瑟,思緒也跟著輕柔。
到了白山城,埋沙島的弟子早已在萬青的授意下,提前為眾人安排好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