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舞只覺得渾身無力:“這不是丟人不丟人的問題,如果服個軟就能解決一切,我可以呀,軟成一灘泥都沒問題,可是……”
“那就不用可是了。”瀟絕情搖了搖頭,“蒼雲的心被你傷的挺狠,你恐怕得多用點力氣才能把它暖熱,我們幫不上忙,只能靠你自己。”
他很快關門離開,墨雪舞卻只覺得心力交瘁:這些人不都是她的好朋友,最懂她嗎?為什麼沒有人認為離開才是最好的?
但凡可以,她也想留下,還有人比她更知道,她和北堂蒼雲是經歷了多少艱難險阻,才走到今天的嗎?為了北堂蒼雲,他們甚至連傳說中的神龍族都找到了!如果費這麼大的力氣,最終只是為了讓北堂蒼雲死在她的手裡,還有什麼意義?
既然封印他的一段記憶就可以避免那樣的結局出現,不也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嗎?為什麼沒有人理解?為什麼?
越想越覺得一陣煩躁上湧,墨雪舞突然感到後背的胎記隱隱作痛,不由吃了一驚。嗖的一聲,落月已經出現:“小舞!收攝心神,什麼都不要想!”
墨雪舞從他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眼中泛起的綠光,立刻閉上眼睛拼命手攝心神,腦中更是儘量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
幸好片刻之後,那股殺意就漸漸淡了下去,她才睜開眼睛喘息了兩口:“幸好你來得及時……不過蒼雲若是用內力幫我,邪性剛剛開始冒頭的時候還是管用的,你怎麼不幫我?”
落月搖了搖頭,眼中的光芒雖然比過去更清冷,卻透著幾分複雜:“因為我思來想去,覺得你這次邪性發作恐怕是因為我。”
墨雪舞愣了一下:“怎麼說?”
落月咬了咬唇,其實並不十分確定:“那天因為是月圓之夜,我的種族特徵會出現本來沒什麼奇怪的。可月未央在月雅歌身上布的法術,讓我的記憶封印出現了鬆動,再加上月圓之夜的到來,這雙重衝擊讓我想起了一些東西,被封印住的內力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復。當時我一把抓住你,因為無法自控,內力有少許進入了你的體內,我懷疑,這就是導致你邪性發作的誘因。”
驟然想起當時的確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流進入了體內,墨雪舞不由恍然:“難道是你原本的體質和內力恢復,和我體內的本性產生了共鳴,對我後背的封印產生了衝擊,邪性發作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厲害?”
落月點頭:“所以這幾天我越想越覺得,大家是傷在我手裡的,跟你沒有關係,你完全不必為此自責。”
墨雪舞咬了咬唇:“話不是這麼說,就算你的內力無意中進了我的體內,如果不是我體內的邪性,還是什麼事都沒有,所以……”
說到這裡,她停了停,落月已經接了下去:“我們兩個都是相當不安定的因素,不管是誰出了問題,都會傷害到他們。”
墨雪舞沉默下去,許久之後終於做出了決定,目光十分堅毅:“落月,我們走吧。”
落月的目光也越發複雜:“我本來是來向你告別的,既然我可以激發你的邪性,就不能再留在這裡。我自己走,你留下。”
“不行。”墨雪舞立刻搖頭,“之前你的內力沒有恢復,我還不是一樣發作?想讓蒼雲他們徹底安全,我們只能一起走。”
落月卻皺了眉:“蒼雲不會讓你離開……”
墨雪舞閉了閉眼,笑得異常苦澀:“當然不能讓他知道。何況現在他恨上我了,我離開對他更好。何況這次傷他那麼重,你覺得我還能留下嗎?”
落月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我無法替你做任何決定,你做出了決定,我也沒有資格阻止或者強迫你改變,但我仍然希望你慎重考慮。明晚子時我會離開,如果你決定跟我一起走,就來找我。
“我要跟你一起走。”墨雪舞毫不猶豫地點頭,“不過還是你來找我,我功夫不行,萬一驚動了別人,就走不成了。”
落月略一沉吟,跟著點頭:“好。不過不能讓蒼雲誤會你跑出去自我了斷了。”
墨雪舞嘆了口氣:“我會給他留封信的,就說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確保不會傷到任何人。”
落月點了點頭:“那你再考慮考慮,一定要考慮清楚,不要後悔。”
雖然墨行雲和瀟絕情先後去找過墨雪舞,希望兩人能重修舊好,可是一連兩天過去,情況卻沒有絲毫改善。墨雪舞依然躲在房間裡,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北堂蒼雲也是幾乎見不著人,問他他就說在忙著組建龍城衛,到底是不是就沒人知道了。
就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又是一天過去,黃昏時分,北堂蒼雲總算回到了府中。可是他剛一在桌旁落座,所有人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氣息不止有些亂,臉上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而且時不時咳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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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皺眉,步天首先開口:“怎麼了?”
北堂蒼雲搖了搖頭,邊咳嗽邊回答:“沒事,可能有點著涼。”
那就是風寒入體了?步天的眉頭皺得更緊:“你也知道風寒弄不好會死人的,我那麼厲害,當時不還是病了半個月?叫小舞給你看看,開些藥來。”
北堂蒼雲卻搖了搖頭,語氣也冷冷的:“不用,宮裡有御醫,真有必要,找他們看看也就是了。”
步天吐出一口氣:“怎麼,打算永遠這麼下去?”
“不然呢?”北堂蒼雲拿起筷子勉強夾了些菜,“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