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看他一眼,替墨雪舞說了句話:“她不是狠心,只是不想傷到你……”
“她……算了,多說沒用。”北堂蒼雲本來想說什麼,卻又突然咬牙放棄,跟著有些奇怪:“落月呢?怎麼也不來吃飯?我們倆又沒有打架,用得著躲起來不見我嗎?”
步天這一陣子以養傷為主,倒是沒怎麼注意,瀟絕情便代他回答:“落月已經三天不跟我們一起吃飯了,說最近有事要做,不經常在府中,讓我們不用等他。”
北堂蒼雲本來也沒多少胃口,一聽這話,頓時感覺心頭掠過了一種有些奇怪的感覺,便不自覺地放下了筷子:“那小舞呢?”
瀟絕情連嘆氣加苦笑:“小舞又不是從今天才開始不出來的,七八天了,一直躲在房裡。”
北堂蒼雲想說什麼,卻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臉比剛才更紅。步天坐在他的身邊,不用碰就可以感到他的體溫比正常人要高很多,眉頭立刻皺得更緊:“都這個樣子了,還硬撐?行雲,去叫小舞。”
墨行雲立刻答應一聲起身而去,北堂蒼雲還要表示反對,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一時之間倒也說不出話來了。見他病成這個樣子,步天忍不住哼了一聲:“非把小病拖成大病,你這是想給誰看,想讓誰心疼?”
北堂蒼雲緩過一口氣,居然微挑唇角,算是笑了一下:“心疼我的什麼時候都會心疼,不需要靠裝病來博取同情。”
步天冷笑了:“你這是裝病嗎?你根本就是病……”
話還未說完,嗖的一聲,墨行雲已經出現,臉上寫著焦急和擔心:“大嫂不在房中,桌子上留下了這個。”
他把一封信遞到了北堂蒼雲面前,信封上寫著四個字:蒼雲親啟。
瞬間意識到不妙,北堂蒼雲一把搶過來,雙手有些顫抖地抽出信紙開啟,幾行小字映入眼簾:
“蒼雲,別緊張,我什麼事都沒有。我不能再繼續留下,否則只會帶給你們更多的傷害。你的手小心靜養就會沒事,其他的我也幫不上忙。我會好好活下去,不用擔心,我和落月會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生活,即便邪性發作了也不會傷到任何人。願你一生安好,保重。”
北堂蒼雲的手慢慢緊握,成那張信紙瞬間被他揉成了一團。隔了一會兒,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一生安好?你不在,我怎麼安好?我為什麼要安好?”
他突然甩手將那張紙扔上了半空,起身就走。
步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別衝動,怎麼回事?”
北堂蒼雲用力掙扎了幾下,卻沒有甩脫,不由豁然回頭:“你……”
一陣暈眩驟然襲上腦海,他先是晃了晃,然後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也幸虧步天正抓著他,一個用力就把他拽到了自己懷裡,跟著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麼燙?去叫太醫,我先送他回房。”
北堂蒼雲這麼昏倒,步天一點都不意外,當初他覺得自己牛得不得了,還不是被風寒放倒了。
太醫趕來的時候,步天已經把那封信看完,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暗中罵了墨雪舞兩句:死丫頭!真以為走了就一了百了了?蒼雲怎麼可能讓你離開他?沒事找事!
不過站在墨雪舞的角度,他真心能理解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再說,她也沒傻到底,還知道會好好活下去。
太醫很快趕到,經過診斷之後確定北堂蒼雲的確是染了風寒,不會有什麼大礙,開了藥方之後便離開了。
步天便命鬼鷹照方抓藥煎藥,然後重新回到了床前,正好看到北堂蒼雲睜開了眼睛,掙扎著想要起床,便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我警告你別亂動,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下了床也走不遠,不信你就試試。”
北堂蒼雲這個人吧,大多數時候是善於聽勸的,聽人勸吃飽飯嘛,可有的時候吧,他卻又有點驢脾氣,不到黃河心不死,所以步天剛一鬆開手,他就賭氣一般下了床。可是向前走了沒兩步,就感到渾身無力,頭暈目眩,而且頭重腳輕的,撲通一聲就摔了回去,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總算明白了當初步天的感受:“好多小星星……”
步天莫名想笑,可是想到如今這糟心的一切,又實在笑不出來,就只好哼了一聲:“現在信了嗎?”
北堂蒼雲緩了緩,眼前總算漸漸變得清明瞭些,卻依然忍不住咬牙,目光陰沉的結成了冰:“別讓我找到她,否則我掐死她,掐不死不算完!”
步天雙眉一挑:“怎麼聽你這意思,你還打算去找她?”
北堂蒼雲冷笑:“這是一句廢話,我要找到她,再掐死她!”
步天目光涼涼:“有那個必要嗎?還不如讓她自生自滅,你就當她沒有存在過。”
“沒那麼容易!”北堂蒼雲很想起身跳腳大罵,可實在渾身無力,只能有氣無力地用左手捶著床鋪,“敢不辭而別,還把落月拐走了,我饒得了她才怪,我要去找她,你起開!”
步天其實也沒攔著他,就抱著胳膊坐在床前,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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