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信慌了神。
“還有,”另一道慵懶嘲諷的聲音傳來,“江慕辰也算是將來的朝廷命官了,汙衊朝廷命官,罪名也不小啊。”
李信跪在原地,後背的汗直流。
景承禮更是眉心緊皺,這群廢物,不是說事情都辦好了嗎,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愚蠢的問題?!本想把江慕辰和江曲庭都一起打入大牢,結果現在倒是要把李信這顆棋子捨棄了。
“皇上,李大人寫的那篇文章,也許並不是議政的,可能是關於山水風景之類的;許是李大人昨日看到江慕辰的那篇文章中有幾分相似與自己的相似,太過著急,這才有了誤會。”兵部尚書尹遊站出來說道。
李信鬆了口氣。
“誤會?”沉穩有力的聲音加入朝堂,讓本就波瀾不定的海面掀起一番更為驚懼的狂浪。
“剛才若不是景世子提出質疑,怕是這新科狀元江慕辰就被李大人這一通話直接送進大牢了,一句誤會就想把此事輕輕蓋過,尹尚書倒是好大的面子。”
安平侯是榮王一派的人,兵部尚書是晉王一派的,兩派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臣……並無此意,只是……李大人畢竟是受過凌空閣邀請的文人,怎麼會做出有違律法之事呢?”
“這件事是凌空閣的疏忽了,”文川冷冷地開口,“凌空閣對於人選的邀請不慎,還請皇上懲處。”
白衣少年跪在了龍椅之前,朝堂之上,一片驚呼。
景恆心裡淡然一笑,被文川否定了,就算皇上不責罰,李信也在文人之間混不下去了,要知道,對於文人墨客來說,文川的話,堪比聖旨。
“起來吧,凌空閣那麼多事,你有所疏忽也是難免的。”對於白衣少年,皇上很是寬容。
“是。”
“至於李愛卿,”隨著龍椅上的人開口,眾人的心都跟著一起提了起來。
“身為言官,更是應該以身作則,遵守王朝律法,行為舉止嚴謹克己,看來你是在這朝堂之上待了太久,連最基本的這些都忘記了,即使如此,便還是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好好再歷練歷練吧。”
“臣,領旨。”李信一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今日之後,他必定是在文人之中混不下去了,說不定還會被晉王捨棄,可是今日之事被景世子和安平侯都摻了一腳,他還有命留下,官職也只是降級,已經是皇上格外開恩了。
他本以為自己是被晉王看重了,為今日之事準備了很久,包括照著江慕辰的那篇文章寫類似的一篇賦文,再找人將賦文放到禮部江曲庭的案桌上,一切都天衣無縫,卻在凌空閣這裡摔了跟頭,還是在這種愚蠢的問題上。
“皇上,即便江慕辰的文章沒有作弊,可是他與景世子中毒一案卻是有密切關係的,臣已經將人押入大牢,只等審訊結果出來即可。”大理寺卿抬起頭。
景恆深吸了口氣,今日他已經為江慕辰說了太多話了,再說下去恐怕會被晉王榮王察覺到,那樣只會對江家二房更為不利。
“剛才大理寺卿說是因為一枚玉佩,推測出此事是江慕辰謀劃的,本侯倒是不知,什麼時候只憑一枚玉佩就能直接判定兇手了,難道說這枚玉佩會自己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