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騎馬都不會,周靈文這個現任秘書根本不可能跟在柳意身邊,只能眼睜睜看著柳意喊了前任秘書吳妙茵跟隨。
周靈文原本是很滿意如今工作情況的,柳大人平日裡經常教導她,她對於各類工作也是熟練無比。
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待再工作一年半載的,也會像是前任秘書吳妙茵那樣,被調離到其他工作崗位歷練。
家中人勸說她,上不了戰場也沒什麼關係,沒瞧見柳大人雖不能帶她上戰場,但這打完了突厥人,不照樣來喊她去工作了嗎?
可週靈文不這麼想。
事實就是站在柳大人的立場,吳妙茵要比她周靈文更好用。
且,她有預感,日後柳大人上戰場的次數只會越來越多,柳大人身邊的厲害人才也會越來越多。
也許在旁人眼中,柳大人如今只佔了兩縣。
可她一直跟在大人身邊,十分清楚,以大人的性子,絕不會停留在此。
她若不精進自己,早晚要被落在後方。
總不可能每次柳大人打仗的時候,就讓她留在後方,等到打完了仗,再費心將她接過來吧?
為了此事,周靈文痛定思痛,被調來豐縣之後,一邊跟著柳意學習各類機械的操作技巧,一邊抽時間學習騎射。
天色快黑的那段休息時間,還請了相熟的朋友教自己一些打鬥之術。
來自胡縣的官吏們還在努力精進自己。
而對於豐縣原本的官吏們來說,隨著周靈文這一批從胡縣調來的官吏加入到工作中,他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大人,不是我們不想配合,實在是底下人跟不上啊。”
此時,豐縣原本的縣丞就在年茂學面前訴苦:
“那豐縣的官吏,各個做事快,晨間的文書,吃完早食就已經批好了,送到我們那的時候,午間就來催促,那文書都還沒過完手呢。”
“這放在以往,這樣不著急的文書,怎麼也要等個五六日吧,您說,兩縣剛剛合併,若是我們做的不好,大家也可有商有量嘛,可胡縣的官吏們那是一天都等不得,竟直接告到了您這兒。”
這縣丞是韓家人,自家對著柳意低了頭之後,他自然也是想要好好做事,在新主面前為家族爭爭臉面。
可實在是,胡縣那幫子人,幹什麼都快得很,吃飯快,做事快。
連告狀都這麼快!
底下的人怨聲載道,他能如何?
雖說是兩縣合併了,可大傢俬下照樣分“你是胡縣的,我是豐縣的”。
這就算是帶著孩子成婚的小家庭,那都會有矛盾,更何況是這種兩縣合併的事了,如今鬧了矛盾,豐縣縣丞自然是要站在自己人這邊的。
這也是正常,官場中,你不護著自己人,誰願意跟在你後面幹吶。
在縣丞看來,年茂學也是他們的自己人,也該護著他們才是。
年茂學卻是眉頭一皺:“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還指望著我來寬慰一下你們嗎?”
縣丞一下就給愣住了:“大人?”
咱們才是一夥的啊!
年茂學看著這位老搭檔還沒轉過彎來,嘆氣道:
“老韓啊,你看清楚,大安朝已經沒了,如今原來官場上那套,已不管用了。”
“在你瞧著,豐縣胡縣各是一家,可在柳大人眼中,是不分內外的,你還沒看明白柳大人嗎?她只要求底下的人做事利落,莫要耽誤了她的事。”
“若是旁的,我也給你們說說也就罷了,可如今是咱們自己個做事拖拉,耽誤了上頭的事,不想著改正,還想著讓我去說和,你是怎麼想的?”
縣丞臉色僵硬:“可,可我們也不是沒道歉,他們卻反手告了我們一狀……”
“人家早晨便與我們說了,讓我們快著些,是我們豐縣官吏自己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如何還能怪人?”
“大人,事情不是這麼說的,如今我們豐縣的官吏捱了罵,都難受的緊,您這邊若不去安撫安撫,怕他們心生怨恨啊。”
年茂學依舊是一臉佛系的樣子:“此事我不能去,我若去了,那就真成兩縣之間的事了。”
他去安撫確實能收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