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聽了他的話,唇角的笑意未有絲毫變化,對他道:“四弟可是來向父皇覆命,那我便不打擾了,改日再找四弟敘舊。”
說罷,他便離開了。
梁荃回身看了他一眼,眸色漸深。
梁墨變了。
但他卻知,他這位皇兄是狡詐的狐,沒有鋒利的爪牙,卻精明擅算,更知曉如何一步步將對手往自己的圈套中引。
梁荃走到御書房外,經由內侍通傳才入其內,他將這段時日出使的情況與梁王作了簡單的彙報。
梁王看了他一眼道:“荃兒,北燕臣民畏你如虎,若你再娶燕公主,拿下北燕的十座城未嘗沒有機會。”
“父皇此言差矣,這十座城最不該落入兒臣之手。”
“此話怎講?”
“北燕與兒臣有舊怨,這十座城即使到了兒臣手中,也難以將其掌控。況我已手握兵權,若再坐擁北國十城,又將置皇兄於何地?”
梁王聽到他話中的不爭之意,出言寬慰道:“若你不是皇子,定是一位出色的將才。”這也是他遲遲未收梁荃兵權的緣由。
如今六國人心浮動,表面的和平已維持不了幾年,狼煙將起是必然的趨勢。但梁荃用兵如神的聲名在外,只要南梁的兵權還在他手中,各國軍隊欲犯南梁,少不得要掂量一番。
“兒臣定保南梁江山不受外敵來犯。”梁荃擲地有聲道。
梁王見梁荃已然明瞭他的話,面露滿意之色,又突然想到什麼,開口道:“此番與你一同出使的楚侍郎亦是武藝不凡,能得北魏女將青眼之人定是不簡單,往後他不用去兵部了,你看著給他安排一職務,到時候上呈即可。”
“是,兒臣替楚侍郎謝過父皇。”
看來,蘭茝將會成為他的轉寰之機。
此刻的梁王還不知道,他今日為安撫梁荃所做的這個決定將會一步步將他推入深淵。那個叫楚酒的少年,將會再次攪亂南梁山河。
梁荃回府時,天色將晚,管事來報,府中有貴客來訪,已在書房等候多時。
梁荃心中一動,快步行至書房,果然不出他所料,來人正是不久前與他們分別的楚瞻。
梁荃上前恭敬的問道:“公子如今在何處落腳?”
楚瞻的嘴角泛著笑意,清貴難掩,“我這身份如今行事倒是諸多不便,只能在你這叨擾幾日,待明月清泉過幾日從北魏回來,再另行打算。”
秋水別院因查出埋有琅琊先生的屍體,已被衙役上了封條,暫不能住人。
“公子能住在這裡,亦是梁荃之幸,恰巧,我有一事向公子請教?”
“你可是要問你那二皇兄梁墨?”
“正是。”
楚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都說梁人重文,但極少有人如你那父皇一般將書中之禮運用如斯,尊卑嫡庶,兄友弟恭,寬厚愛民。你那二皇兄是他唯一的嫡子,他自然將其當作儲君培養,如今梁墨母族失勢,最大的倚仗便是梁王,少不得斂其鋒芒。”
梁荃瞬間明白過來,為何梁墨對他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而他那父皇許是覺得對他有所虧欠,便在蘭茝一事上給了他特權。
思及次,梁荃便把梁王對蘭茝的安排說與楚瞻聽,“依公子看,楚酒該安排於何處?”
“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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