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茝這才知道,他為何一開始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不與她相認,不過是怕她為難罷了。
“我猜測大雪真正的目的是齊國軍營。一開始她求我帶她一同入軍營時,我就十分不解,為何她一定要入南梁軍營,她究竟與梁之間有何糾葛。直到昨日徵兵,她堂而皇之暴露武藝和女子身份,讓整個軍營都知道梁軍多了一位女兵,倒像是做給誰看一般。”
“她想要一個在梁國軍營待過的證明?”蘭茝不解的問道。
“不止是證明,而是她有利用價值的證明,比如梁國叛軍,你的親兵,還有那份袖弩的設計圖,這些利用價值都能讓她順利入東齊軍營。”
“為何她不直接入東齊軍營,以她的能力,成為東齊軍營的營兵應該很容易,何須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蘭茝不解的問道。
楚瞻笑道:“除北魏外,不是每一個軍營都接受女兵,你當初也是託了嵇子儀的福才入的南梁軍營。每個軍營選新兵都需要查體。她是女子怎能直接入齊軍,但是梁軍便不同了,因為梁國主將就是女子,所以打從一開始她就從未刻意隱瞞自己女子的身份。”
“沒想到,我竟被利用了。若我猜測的沒錯,疫病試藥者一事應該與雲薈有關,他能容忍大雪待在軍營嗎?”
“她既要去東齊軍營,該做好了離死期不遠的覺悟。就看她要怎樣利用這剩下的時間了。”雖然不知她為了什麼,但是她要做什麼,楚瞻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
“看來,我得發一條通緝令了。”蘭茝秀眉微蹙道。
她的話讓鍾秀十分不解,“通緝令?為什麼要發通緝令?”
“公示一下大雪是南梁叛軍罷了。畢竟此前她是我的親兵,若楚……慕楚所料不錯,她真的亂了東齊軍營,那在天下人眼中,她就成了我拍過去的細作。通緝令,不過是撇清關係罷了。”
鍾秀了悟點頭。
楚瞻晃了晃手中的瓷瓶道,“只怕亂得不止是東齊軍營。”
蘭茝與鍾秀對視一眼齊齊變了面色。
他們三人繞到營地後方,那一片小草地,楚瞻蹲了下來,開啟手中的瓷瓶,將瓶中的血倒在草地上,不多時野草便全數枯萎。
他又將另外一個瓷瓶中的血倒在草地上,出現了同樣的結果。
這些剛招的新兵,因為長期被喂各種毒藥的緣故,血液都是有毒的,至於為何不會毒發身亡,應是所服毒藥相互壓制的緣故。
“看來,南梁軍營也不太平。若我將他們殺了,只留你們二人不說雲薈會懷疑,只怕也會亂了軍心,不能讓他們知道,昨日的新兵全是東齊暗探,怕就怕他們現在開始對我軍投毒。”
楚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會,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受我的牽制。昨夜我已和他們說我有秘密任務在身,切不可輕舉妄動,壞了我的大計。”
蘭茝想到他提及魏纓的情況,以及雲薈給他的任務,有些擔憂的說道:“你要如何執行你的任務?”
喬裝過後的楚瞻,長了一張令人十分不放心的臉,“與他們說任務,不過是緩兵之計,我根本就沒有任務。”
其實,雲薈並沒有同他明說要做些什麼,這目的是亂了梁軍,那些受訓的兵是他都可以利用。
雲薈的意思是,要看他究竟能為母后的病情做到什麼程度。
但他如今也將這一切壓在了大雪的身上,她究竟能為她的目的做到什麼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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