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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個燁王

眾人聽了蘭茝的話,面上的恐慌之意更甚,但是他們人數眾多,很難分散。

眾人看向齊昭的目光帶著不滿之意,尤其是那些雲棲兵的將士們,對他的不滿一下子爆發了。

“淮王,你曾為雲棲軍主將,因為一時剛愎自用讓三萬雲棲軍將士戰死沙場,回營後竟毫無歉疚之意,拿雲棲兵權換一個罪奴,你將我雲棲顏面置於何地!”

“東齊皇室與燁王一向不合,在朝堂之上爭權奪勢無可厚非,但如今兩軍交戰,竟拿數萬將士性命當兒戲。”

“即使你最後扳倒燁王亦無用,若無雲棲王府,再無雲棲軍!”

此刻的齊昭依舊被楚瞻鉗制著,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不清神情。但是他的拳上青筋暴起,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以上交兵權為餌,接近大雪,亂軍營,拖延火刑日期,助長疫病蔓延,散播十六字預言,讓眾將聲討燁王,最終掌全營兵權。

他本還擔憂疫病的蔓延付出的代價太大,但自槐安那知道雲蔚的血可救治此毒,便再無後顧之憂。

不曾想一番籌謀竟因燕蘭茝的三言兩語而毀於一旦。

如今局勢扭轉,面對眾將聲討,他只能選擇三緘其口。那女人的一張嘴猶如利刃,能說得他毫無招架之力,他一張口便死無葬身之地。

齊昭的沉默讓那些對他的苛責之聲越來越小,不斷有士兵發現自己出現了頭暈的症狀,乾脆學蘭茝的樣子坐了下來,而那些面上佈滿紅疹計程車兵已被其他人帶到了新的營帳中。

還有一些尚未出現症狀的將士開始同軍醫們商討應對之策,最後又在一位副將的組織下,撕下自己的衣袖以掩口鼻。

他們到底是軍人,經過蘭茝的提醒,很快就有序的應對這次疫病。

經歷了梅疫之亂,蘭茝對應對疫病也頗有經驗,但她並未與他們說明,只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她只是來探望雲蔚的,方才之言也是看在雲蔚的面上才幫雲薈。不過,她再如何與雲蔚交好也沒有忘記齊軍是敵軍的事實。

現在這群將士們開始全力應對疫病,不再找雲薈討個說法,而云杉與雲樟二人也差不多處理好了他們的傷口,對蘭茝來說,剩下的只有楚瞻母后的病症一事了。

她走到楚瞻的身邊對他道:“你留在這吧,我先離開了。”楚瞻取雲蔚的血並非她心中所願,她也只能當作沒看到。

雖然蘭茝並未說什麼,但從她的神情中,楚瞻已經明白了。

“好。”此刻,齊昭還被鉗制在楚瞻手中,所以他沒法說太多的話。

蘭茝點了點頭,隻身離開。那些士兵雖在忙碌著,但目光還是會時不時的往蘭茝這裡瞟,畢竟敵軍主將出現在這裡,城外還有十萬大軍,讓他們心中惴惴不安。此刻,見蘭茝要離開,都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

蘭茝出了營地之後,向東臨城內走去。即使東臨城因為兩軍交戰而不復往日繁華,但這座她久攻不下的城市依然讓她感到驚豔。

到了冬季,這座城中的樹木是青黃不接的樣子,河流在城中穿行而過,河流上駕著石板橋,橋頭停著許多烏蓬船,岸上可見一整排的酒寮。

蘭茝此刻正倚身靠著船,靜靜看著這座城。正在搖櫓的船家見她穿著一身軍裝,不敢同她搭話,也不敢看看她,因為心中緊張的緣故,用力不均,船還有些搖晃。

偶爾有飛鳥掠過河上碧波,漾開了圈圈漣漪。

岸上有些蕭條,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在酒寮喝著燒酒,但是沒有人大聲說話,也聽不見大笑之聲,讓蘭茝心中的悲傷之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