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營的將領們正商討之中時,營地內突然傳來一陣警戒的哨聲,讓主帳內的討論停了下來。
翾飛對一身材魁梧的將領道:“老吳,你出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是。”這位被翾飛叫做老吳的副將行事幹脆利落,很快就掀了簾帳出去了。
帳中人也沒再繼續討論,只等他回來。
他們沒等一會,這位副將就掀了簾帳進來了,面帶怒氣,“格老子的,是梁軍來襲營了。”
“梁軍襲營!”帳內的人都有些難以置信,他們現在已陷入糧草短缺的困境之中,哪還有精力襲營。
吳副尉繼續說道“但是他們已經離開了,據偵查兵來報,前來襲營的僅十餘人,在幾處縱了火就跑了。”
“豈有此理!”
“他們是還沒被燒怕嗎!”
“末將願帶兵抄了這群兔崽子!”
梁軍這明顯的挑釁行為讓這群武將咽不下這口氣,紛紛請戰。
翾飛聽到這個訊息,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又舉手示意眾將安靜下來,這才開口道“還未知其來意,不可輕舉妄動,令全營將士戒備謹防梁軍再次偷襲。”
漫長的一夜過去了,魏營內戒嚴了一晚,相安無事,再無敵襲營的情況出現。昨日梁軍的那一舉動在他們看來好似兒戲一般。
荊州城內,蘭茝服了藥後一夜安眠,自昨晚夜襲之後便再沒有派人偷襲魏軍營地。
蘭茝剛洗漱完畢,正要用膳,嵇子儀與晏嬰二人就來了。
“何事一大早就過來了?”蘭茝看了一眼二人的神情,皆是一臉凝重之色。
蘭茝剛問出口,晏嬰便立馬開口道“將軍,軍中所餘糧草無多了!”
“還可以撐多久?”蘭茝的面上看不出神情。
“最多兩日。”晏嬰眼底一片青黑,想來昨日整夜憂思,不得安眠。
蘭茝又看向嵇子儀道“你也是為了糧草一事來得?”
嵇子儀連連點頭道“今早我就收到了各隊偵查兵來報,魏軍已將各城入荊州的官道都堵死了,就連各處小道都有魏軍巡邏,只怕我軍即使從他城借來了糧草,也很難順利運到城中。”
蘭茝輕咳了兩聲,又繼續說道“如今只能靠城內商戶救濟了。”她的傷還未好全,加上天氣寒涼,又不慎染了風寒。
晏嬰略微躊躇了一下道“不如末將派兵強行讓那些商戶交出糧食。”
“咳咳……不可!”蘭茝一手掩唇咳嗽,另一邊連連擺手道“荊州百姓已和我軍有嫌隙,若是強行徵糧只怕會讓軍民關係惡化。若是這樣,魏軍想擊敗我們就輕而易舉了。想要徵糧,還是得要他們心甘情願的交出來。”
“可如今時不我待……”
蘭茝沒再接話,只是讓他二人將薛臼叫來。
當天晚上,魏軍軍營內再次出現梁軍夜襲的情形,也是如頭一晚那般只有一小隊的人馬突襲,很快就離開了。
北魏將領個個怒火中燒,而北魏士兵又是一夜警戒,卻相安無事。第二日,這些將領們個個聚集到主帳前,要求翾飛派兵攻打荊州城。
城內有十幾萬梁軍,城外又有數萬枕戈以待的魏兵,荊州城內的百姓日日都籠罩在陰雲之中,生怕荊州城被攻破。但整座城內外交困,他們無法逃離。
城守府內,伙頭營將領和晏嬰一早就來找蘭茝,今日的蘭茝醒得比以往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