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自有說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一定就情比金堅的,背叛反目的大有人在,你不要自我感覺良好好嗎!
倘若是我,倘若是你,我流盡最後一滴血也不會讓你流下一滴淚,即便不是相愛的關系。”
言辭間,隱隱帶著告白的意味。
怕她不懂,又怕她懂。
雲渡不是不懂,只是懂的點不在愛意上。
從離的話語裡,她感受到的是他勇猛不屈的狠勁——偏執,重義,深情。
不隨意與人相熟,但若能留在他心裡的,赴湯蹈火他也會為其而付出。
她欣賞地看著離,柔柔笑了,“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
離對她突然的溫婉嬌麗表現迷茫,“做什麼?”
雲渡旋即眼角彎彎,月牙一樣,粲然而笑:“我好想抱你啊!用力抱你。”
唰——
華袍小王爺倏然耳根一燙,俊俏矜貴的臉紅了大片。
強製冷靜:“移情別戀啊!你不知道什麼叫矜持的嘛!”
實際心海已是春波蕩漾,等不及一抱攬她入懷,將她體會體會。
這傻姐,從第一次接觸開始,對他總表現一股蠻橫的壓制感。
練個劍練得那麼差勁,走個路也一扭一扭的,像只笨拙的狐貍崽子,他便是重傷瀕死也能把她一招制住。
偏他不知怎麼就縱容她沒邊界的冒昧了。
受傷時體力不支,願意由她野蠻地攙扶;
光膀子上藥時她突然闖進,他發不了脾氣,只是默允,她微涼細嫩的手觸到他肌膚,他只會哆嗦、臉熱,不曉得拒絕;
一回兩回後,她更肆無忌憚,強行成了他朋友,使喚起他來,還“逼”他指點她劍術,深更半夜,讓他獵山禽野獸烤給她解饞;
更甚者,她後來還總想摸他腦殼,男兒的腦殼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摸的嗎?
除至親長輩,便只能同枕發妻了。
她真的……很過分!
過分地接近他;過分地讓他了解她;過分地讓他記住她;過分地讓他看重了她。
壞女人!
對情愛懵懵懂懂的年紀就被圈禁她的姿彩範圍,從此對她日想夜思。
可她呢,這邊對他沒邊沒界,當他如只愛寵似的,回頭到了公子那裡,卻是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形如求憐的玩寵。
惹上他便不管了。
待後來到了明裡,到了公子面前,她最多隻會對他莞爾一笑,說話只道必須,端得好一副她雲侍使的清冷疏離。
雲渡瞧著他慌張傻樣,更是樂不可支,調謔他:
“咱們姐弟之間,哪有矜持可端?一下子這麼暴躁,你在緊張什麼?
哦——,你在介意我是不是?
聽見我說抱這樣的話,感覺不自在了是不是?
你這樣純情害羞的反應,是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兒了對不對?所以你才反感與別的女子過近接觸!
我說呢,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送我劍時兇巴巴的,轉身趕緊就走,是怕我拉住你的手,或者抱住你依依惜別吧?
那天與蘇誡喝茶,我拉著你先走,你扭扭捏捏渾身的不高興,是嫌棄我碰你?
唉,離離,這種事你怎麼都不告訴我?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啊?”
離已然被她詭異的思路驚呆,啞口無言,白眼翻到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