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回她冷冷一句“沒有的事”。
雲渡不依不饒:“你少哄我,你們男孩的心思我清楚的很,你的表現就是有心上人的樣子,你告訴我是誰,我保證,絕對不會跟別人說,好不好?”
她微昂著秀項,睜大一雙清眸等待,目光堅定,極是漂亮。
兩人置身酒樓大堂角落,不甚明耀的天光透窗格照進,像是質地清透的一層流光銀砂妝敷在她雪瑩的容顏,光澤嶄亮,鬢角眸邊一枝碧柳仿似醉了風,晃晃蕩蕩,竟在搖曳。
離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心怦然亂了。
呼吸逐漸急促。
他嚅了嚅血氣充裕的漂亮唇角,想說:
就是你呀。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啊!
不要驚訝,不要問我為什麼,也不要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因為我不知道。
可能是在竹月深後山,帶著傷被你強硬拽胳膊搭在肩上那時;
可能是自清傷口,你野蠻地扒我衣服,卻溫柔細心地為我敷藥那時;
亦或是後來的某一個不經意目光相撞的瞬間,你突然地對我笑了,我由此而淪陷……
離咬住唇瓣,咽回嘴邊徘徊欲出的真摯之言。
片刻後,不高不興地道:“你這麼笨的女人,誰要跟你說!蠢死了!連自己的感情都拎不清楚,還想管別人的感情。”
言罷,臉歪向一邊。
用鼻孔瞧她,真的很嫌棄的模樣。
雲渡氣得嘴歪,冷哼一聲,嗤道:
“到底誰笨呀,就算大家都沒見過公子真容,大致的體態行止還是瞭解的吧。”
“公子多清孤出塵一個人,你怎麼能把蘇誡看成他了?!”
離不服:“人是會演的,你看到的,也許只是他想讓你看到的,等你真正陷在了他的陰謀裡,迷糊不知所以之後,他揭開面目向你,你也不信自己的眼睛了。”
“剛才我看得清清楚楚,蘇誡的形容、舉止,還有與你走在一起的情景,和你與公子在一起時情景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雲渡真是服了他:“絲毫不差嗎?”
“絲毫不差。”離斬釘截鐵。
簡直要了命。
雲渡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對如今的蘇誡的脾性也自信瞭然於懷。
關於蘇誡是公子這樣的話,她早已思考過,並考證,結果全盤否定了。
現在的她,決然不可能會把此“二人”聯系為一人而論的。
“我問你,你熟悉公子嗎?”雲渡問離。
離道:“在竹月深,可入前五。”
“公子多高?”
離想了想:“約摸七尺半左右。”
“那蘇誡呢?”雲渡又問。
離側眸向那邊病歪歪的男子,雲渡急忙擋住:“別看,你就想著他平時的樣子來說。”
她自信滿滿,離突然心裡落了一拍,感覺哪裡不太對。
凝思少時,他抖然怔愣,氣勢悄無聲息弱了下來。
還是如實回答:“估計有七尺……八尺……,八尺多一點。”
雲渡哂笑著瞄了他一眼,姿態凜然,仿似一切盡在掌控範圍。
“我再問你,”開口,語氣自帶一股不容爾輩質疑的倨傲,“你見過公子最一眼難忘,或者最記憶深刻的特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