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要被鏟除的啊。”時越笑了笑,然後在電梯抵達發出“滴”聲後,邁了出去。
獨留下電梯內臉色蒼白、血色頓失的女孩,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搖搖頭,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吧?”
時越會對方家下手也就算了,難道還會與他們陳家為敵嗎?可這明明,對他百害而無一利啊......
出門吹了冷風,許浣溪才稍微清醒了些。
她用雙手拍了拍自己醺紅的臉頰,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都做了些什麼。
雖然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但是木已成舟,再去反複內耗已經沒有意義,最起碼自己總算是挺起腰版做人了一回,大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念及此,她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她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時間,覺得現在回家時間尚早,況且回家就會不可避免地和時越碰面,她現在不怎麼想面對時越。
他剛才的表現實在太陌生,讓許浣溪幾乎以為平常那個和她拌嘴的毒舌小少爺被奪舍了。
餐廳所在的大廈就在流經京市的瑞江旁邊。許浣溪便向江邊走著,步道上全是出來散步的遊人,或三或兩的成群結隊,倒顯得她一個人形單影只。
許浣溪立定在欄杆前,遠處高樓林立,發出的燈光映照在緩緩流淌的江面上,顯得波光粼粼。
或許是濕潤的晚風拂面,連帶著她的眼眶也有些起霧。
來到這個世界,她沒有一天不是扮演著完美的角色,恰到好處的微笑面具讓她早就深深疲倦。
許浣溪忽然在江邊大喊了一聲,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看她。不過許浣溪現在正忙著發洩心中怨氣,自然沒在乎這群npc的眼光。
其實說來說去,這個世界的任何人她都不應該在乎,反正於她而言也全是一群印在書本上的平面人物。
“我討厭你們!”
不管是時越和方舒然,她都討厭!池秋稍微好點,在她面前一直是個乖弟弟的形象,也從來不招惹她。
但想了想她承諾池秋的話語,說自己會給人家一個說法。
可她哪有這能耐,面對時越她哪次不得裝乖,去質問時越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煩啊!她真不應該放出這樣的豪言壯語。
許浣溪連著喊出好幾句,這才覺得心中的鬱氣消散了些。
而她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酒味,過路的人只當是一個喝醉的女人正在發洩,看了幾眼後便不再關注。
這時候的江面空氣濕潤,溫度又剛剛好,不至於過冷過熱。許浣溪站立在這裡,感覺很是舒適。
直到周圍的遊人逐漸消散,江邊不知何時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背對著街道,忽略有危險逐漸臨近。一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從十分鐘前就注意到了站在江邊的窈窕身影,現下四下無人,他湊近許浣溪,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笑得更加開心。
“美女一個人出來玩啊?有什麼煩心事給哥哥說說呢?”男人說著,就要把手搭在許浣溪的身上。
許浣溪回頭,眼疾身快地向旁邊挪了一步,讓男人不安分的雙手撲個了空。
“離我遠點。”許浣溪沉聲說道,幸而她今日穿著輕便,待會要跑的話應該不會過於費勁。
“怎麼還不識抬舉呢?”男人怒了,想著許浣溪因為醉酒還能好拿捏一些,沒想到她會閃得這麼快。
他獰笑著又上前一步,想要直接扣住她的肩膀。然而下一秒,身體卻因為一道猛烈的力道向前摔去。
男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一邊的許浣溪卻看得清楚。
不知從哪裡出現的時越收回自己猛踹男人後背的腿,在男人做出反應前又踩在了男人趴在地面的腦袋上。
時越慢悠悠地碾了碾男人已經扭曲的臉,重複著他剛說出口的話:“怎麼還不識抬舉呢?”
男人因為先前被踹那一下,內髒像是移了位置,幾乎要吐出血來,現在臉又被人踩著,哪裡還能說得出話,只能嗚嚥著流下口水。
時越面露嫌憎,“嘖”了一聲後移開了自己的腳,極為抗拒被男人的口水沾染到。
短暫重獲自由後,男人喘著粗氣微微昂首,看到的卻是,面前的英俊少年在用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