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往常,許浣溪可能還會好奇一下他的身世,可現在她自顧不暇,哪有那閑心去管別人。
於是她只是點點頭,繼續道:“之前你說要五倍的價格,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將我順利送到新城去。”
她的目光瞥向身邊沒申報入關的貨物,知道這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聽完這話,阿凱那張吊兒郎當的臉上掛上不羈的笑意。
“五倍恐怕不行。”他舔了舔幹澀的唇,“現在你坐的是我的船,我就算把你扔到海裡也不會有人發現。”
又想坐地起價?
對於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許浣溪只隨意道:“新城有人會接應我,如果沒有看到我平安抵達的話,兩方的勢力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有人在新城接應這句話純粹是她信口胡謅,但她說的坦然自若,倒是讓阿凱陷入了沉思。
在逃跑過程中,他聽到jing督對手下的人吩咐絕不可傷到這個女人。
可見她並不是官方要抓捕的通緝犯。
而能動用官方力量來搜尋的,背後的勢力絕對很強。加上這女人的氣質外貌不俗,有可能真是哪家出逃的大小姐或者哪個大佬的女人。
他牽扯進來,想要完全脫身極難。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管這女人出逃成功與否,她背後的人都不會放過他。
與其如此,還不如幫這女人一把。
“行,我送你過去,但是我有個要求。”阿凱轉過頭看她,眉目中斂起幾分玩世不恭的懶散。
許浣溪冷冷看他,“你說。”
阿凱一手控制著方向盤,回頭對她說:“到了新城後,你得幫我也搞到一個合法身份,我可不想一輩子都在這條小船上飄。”
這聽起來像是雙贏的交易,而且能將兩個人牢牢繫結在一起。許浣溪挑了挑眉,看來這孩子很識時務。
這很好,她就喜歡這樣的人。
“成交。”她沒有絲毫猶豫答應道。
小船在海面上疾馳著,許浣溪從揹包內翻出幾塊巧克力,吃下補充體力。
然後她扶著船舷站起身,將其中一個巧克力遞給那道瘦削的身影。
細細看來,阿凱的樣貌極為英俊,因為常年在戶外的原因,膚色稍黑,反倒襯得五官更加立體了。
他沒在意許浣溪直白的打量,也沒推辭,接過巧克力,撕開包裝袋,一口氣全塞入口中。
“怎麼和我平常吃的不太一樣。”他口中含糊不清,顯然是對這巧克力不太滿意。
許浣溪剛想問他哪裡不一樣,然後聽見他說:“沒我以前吃的甜。”
“這個是濃度蠻高的黑巧,所以沒有那麼甜。”
阿凱“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夜晚的海面只有一片漆黑,顯得格外寬廣和寂寥。
許浣溪盯著海面看了片刻,微微側首問他:“所以,你喜歡吃甜的的東西?”
阿凱勾起一個笑容來,“對我這種生活很苦的人,當然喜歡吃點甜的東西啊。”
一瞬間,許浣溪想起了池秋。
他也很喜歡吃甜食,所以是出自於同樣的原因嗎?
許是她的眼神中夾雜著些許悵然,被阿凱誤讀,他收起笑意,淡淡道:“你們這種養尊處優的人,吃的巧克力也是追求健康的黑巧。我們吃的那種代可可脂,你們自然會覺得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