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
她的聲音輕得宛如落雪,卻像是把尖銳的冰錐似的捅到時越心口上。
時越沒說話,眼底的情緒翻滾著剋制的怒意,手指卻始終沒松。
見他沒什麼動作,她便蹙眉又道:“你弄疼我了。”
這話一出,他果然在下一秒便松開了手。
她轉身離開,池秋自然連忙追上,肩膀正好擦過時越,幾乎是貼著出去。
兩人短暫對視一眼。
誰都沒說話,卻火藥味十足。空氣彷彿凝結住,殺氣藏在沉默之下。
許浣溪徑自走向電梯的位置,等待池秋過來。
倒不是她對池秋多了幾分耐心,而是這種高檔公寓的電梯進出都得刷卡,要不就得走樓梯。
電梯門即將合上的時候,一雙質地高階的手工皮鞋擋住了電梯門的關閉。
許浣溪在內心鄙夷了一下,果然也是來蹭電梯的。
不過...這小子是怎麼進來的?總不可能是爬樓梯吧。
明明寬敞的電梯卻因為三個成年人的加入而顯得有些狹窄,尤其還是兩個男人都要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側的情況下。
在電梯下降的時候,也有其他樓層的住戶想要乘坐電梯,卻在看見電梯內這一副怪異的景象後都,默默選擇乘下一趟。
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許浣溪記得很久之前,三個人也一齊被困在學校的器材室中。
怎麼過了這麼些年,這兩個人還是沒有半點長進。
電梯內氣氛濃重,好不容易到達地下一樓,許浣溪像是鬆下一口氣後連忙快步走了出去。
她和池秋在前面走著,後面則是悠悠跟著一個時越。
好不容易找到池秋的車後,兩人上車,時越出乎意料地沒有阻攔。
可就在池秋準備啟動車輛準備出發的時候,卻始終啟動不了。
許浣溪忍不住降下車窗,看到時越那張好整以暇的臉。
別說許浣溪,就連一向清冷的池秋都忍不住黑了臉。怪不得他一直默默跟在兩人的身後,原來是在這裡等著看笑話。
許浣溪覺得無語,可是卻又沒什麼直接證據證明車壞和時越有關,她下車,道:“你來的時候開車沒?”
時越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唇角勾出一絲笑意,“當然。”
“載我們一程?”
時越很敏銳地聽取到了關鍵資訊,皺著眉道:“你們?”
“是啊。”許浣溪攤手道:“他的車壞了,還得趕著上班呢。”
時越嗤笑一聲:“他是沒腿的殘廢?不能自己走過去?”
雖說池秋的公司離這兒不遠,但要走過去的話都猴年馬月了。
許浣溪知道怎麼拿捏時越的七寸,沉靜道:“你送不送?不送的話我們打車了。”
時越最見不得兩個人單獨相處。
這一招果然有效,最終他還是冷著一張臉妥協了。
三人回到一樓的位置。公寓門口橫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看起來囂張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