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翻雲覆雨手

韓芯心事重重，午飯和同事們吃得也索然無趣。剛進辦公室，就被從外面趕回來的湯恩樂叫進了辦公室。

先問了邊雪麗上午見面的情況，聽韓芯說完之後，湯恩樂毫不意外：“她這種性格是豁得出去的。而且一旦想要什麼就鑽了牛角尖，你跟她講她也不會聽的。現在先不用管，等到法官開始調解以後，你再幫忙說說。要是能調解成功，法官也記我們的好。現在就弄，沒人領情。”

現在調解比判案重要，調解率也是法官拿獎金的一個重要標準，所以湯恩也沒毛病。

韓芯知道但是想不到，這大概就是經驗吧？

第二件事，其實也算不上什麼事，就是湯恩了一個八卦：“你知不知道，x行的柳處失聯了？”

名字有點耳熟，韓芯愣了一下，一時沒想起來。

湯恩：“他是管應收賬款的。有人實名舉報，說他受賄，聽說還有一些證據。”看韓芯還是茫然的表情，湯恩樂手裡的筆點了下桌面，“我記得蕭壑的姐姐好像替銀行做催收吧？”

韓芯想起來了，柳處的銀行是蕭玉枝最早的客戶！

蕭媽媽的話不期然的響起來：“竇銀霞那個老不要臉的，到處說我們玉芝是犯罪分子，是黑社會頭子，說上次劉豐入獄就是替玉芝擋災。”——難道除了這些，他們還說了別的？

韓芯結結巴巴的問：“誰、誰舉報的？”

湯恩樂摸了摸下巴，看著韓芯慢慢的說了三個字：“竇銀霞。”

轟！韓芯的耳邊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湯恩樂並不能提供更多地資訊，以有關部門的風格，他能知道這些已屬不易。當然，老湯也有自己的目的，自己的助理可是蕭玉芝的準弟媳，這件事她知道多少呢？

韓芯的茫然和驚慌失措，給了老湯明確的答案。他進去過，不想再進去；他現在業務艱難，但再艱難也比沒有業務好。

他掃了一眼丟在一邊的電腦包，裡面有他的律師證。

湯恩樂喊住懵懵怔怔的韓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韓芯點點頭，她明白這裡的意思，不是要幫忙，而是讓她去多聽多看少摻和，有事情要及時通知湯恩樂，不要自作主張。

都走到門口了，韓芯忽然想起今天上午收到的微信，轉身對湯恩樂說：“宋蒔桔約我下午一起做 spa。”

“那就早點走，別遲到了。”湯恩樂撓了撓頭，“你們女的真麻煩，吃飯多好，做什麼spa！”

“那、那個地方挺貴的……”韓芯磕磕巴巴的說。

像這種應酬的事情，同學們有的會提前和老闆請款，有的也是自己墊錢回來報銷，當然也有分成的算進了自己的業務費用；可是像韓芯這種剛剛執業，似立非立的時候，這個錢誰出啊？

湯恩話。

韓芯忍不住了，撓了撓手背，為難的說：“我說看下時間，沒答應她。這個月信用卡都透支了，再去這種地方，下兩個月都還不起了。”最後一句幾乎是嘟噥出來的，但聲音也將將讓老湯聽見。

湯恩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的，關鍵時刻就沒錢。我那時候飯都捨不得吃，都用來做客戶關系，要是沒客戶，我寧可餓著也不亂花錢！”

韓芯差點沒樂出來，揩客戶油水都細致到這種地步，傳出去太有損律師形象了。

這樣的活動自然是湯恩樂無法奉陪的，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伺候了一個女主顧？

韓芯有點幸災樂禍的想著，湯恩：“徐青司已經出來了，她最近比較煩，你多聽著點。別出主意。”

“明白。”

宋蒔桔看起來氣色還可以，只是眉間多了些細紋。但是僅僅是這些細紋，整個人的氣質卻和以前迥然不同。

韓芯瞟了兩眼，心想：都是那一副眉眼，怎麼之前看著溫柔舒展，現在卻看著那麼淩厲呢？

當年“選妃”，徐青司多毒的眼睛，下定主意要選個溫柔漂亮聽話的，最後娶了宋蒔桔。那不僅僅是長相，話說相由心生，若非眼神氣質都透著溫柔乖順怕也騙不了徐青司。

只是，相貌可以整容，難道氣質眼神也可以變？

這宋蒔桔怕不天生就是個演員，演什麼像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