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是真正的她麼?
胡思亂想到最後,居然冒出來的是這樣一個問題。
誰不喜歡金錢和權力呢?面對這樣的誘惑,怕是有多少力就要用多少力,誰還有心思裝來裝去!
這只是一般人的想法,韓芯不這麼想。她的家教告訴她:人活著不止是為了錢和權,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到的沒必要為了這兩樣去犧牲別的。
所以,她會質疑宋蒔桔的真面目,仍然懷疑現在的她奮鬥的是否是真的想要的?
之前兩人也來過這裡,技師都是熟悉的。揉壓起來痛並舒服著,韓芯終究年輕,舒服極了忍不住呻吟出來。
噗嗤,宋蒔桔笑了:“舒服吧?舒服就哼哼出來,老憋著難受。別聽老湯瞎教訓,他那是誤導你。”
韓芯之前都不敢吭聲,這次也是放鬆了警惕。聽見笑聲正有點擔心,害怕壞了老湯的事兒。聽宋蒔桔這麼說,忍不住吃驚的“啊”了一聲。
宋蒔桔忽然嘆了口氣:“人和人交往,貴在真誠。當然大多數的關系,都是利益往來,但是如果真的要交往一個朋友,甚至培養一個長期的客戶,真誠是必不可少的。不要把別人當傻子,大家都看得出來。”
這話就不止是說老湯了,似乎還別有所指。
韓芯點點頭,“呵呵”兩聲,卻接不上話。裝假她只擅長裝傻,這個時候自然是說不出來的。說真話,她卻和宋蒔桔並不是真的熟悉,交淺言深也是不該。
宋蒔桔沒有進一步解釋,扭頭看著韓芯問:“你和蕭壑什麼時候結婚?你倆的故事我可都聽說了,真讓人羨慕!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幾輩子的福氣堆積的呢!現在就差臨門一腳,怎麼還不辦事?”
這話問到韓芯的心坎上,“他挺忙的,最近還有好多麻煩事,先不急吧。”
“我聽說他的銀行貸款已經在走流程了,估計等貸款下來蕭壑騰出手了,就是你們好日子的時候,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啊!說起來,你家蕭壑是個人物。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拉的下臉,也彎得下腰,我估計這世上就沒他不敢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降服的這匹野馬!”
韓芯苦笑:“我哪兒敢降服他啊!只不過被他拖著一起跑,互相拉扯著,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宋蒔桔羨慕:“這也是緣分吧。別人眼裡的蕭壑又野又獨,別說石尹侖想收他,就是徐青司也不止一次在家裡提到蕭壑,覺得有機會可以拉過來用一用。可是,誰都沒成功。可就是這麼一個桀驁不馴的家夥,願意向你低頭,願意為你讓步,願意拉著你一起走。我敢打賭,你回去跟蕭壑說,從此以後再也不跟他走了,他肯定要炸!”
這個毋庸置疑。韓芯毫不猶豫的點頭。
宋蒔桔幹脆一手撐著頭,看著韓芯笑眯眯的說:“姐姐我是沒這個福氣了,這輩子能撓點養老錢就算了。你可是有愛情的人,好好過,讓姐姐看著心裡也幸福!”
這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韓芯心裡卻忽然一暖還有點澀澀的,她微微抬頭,認真的對宋蒔桔說:“不會的,您一定會有自己的愛情的。只是來的晚一點而已。”
宋蒔桔低下頭,慢慢的趴到床上,託著下巴頦苦笑著微微搖頭:“不說我啦。對了,我聽林建藩說,蕭壑的貸款能批下來還挺有意思的。他不是基本上大小頭目都搞定了麼,但是有一個人自詡清高油鹽不進,蕭壑好不容易託關系整了個飯局,把那個人請來了。結果,那人坐下就說,按照規定,蕭壑的貸款不能批。然後就要走。你家蕭壑當時就拍了桌子,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當官不為民做主,難為他們這些小企業。據說還真一拳打到那人身上!罵的狠打得重,一點沒留後路。但是誰也沒想到,那人反倒吃這套。撇下眾人拉著蕭壑去了小酒館,兩人又開了一桌,回來就成了鐵哥們。這個貸款也就順利的進入了流程。”
宋蒔桔腦子清晰,語音甜美,又說了好多好玩兒的細節,好像她也身臨其境一般。連技師們都跟著又笑又叫。
唯獨韓芯的心裡,翻江倒海:她聽林建藩說的!
林建藩不是被宋蒔桔擠出股東會,退出徐氏了麼?
宋蒔桔和林建藩——合作了?
對這個訊息,湯恩明他早就知道了。韓芯隱隱約約感覺到湯恩樂和宋蒔桔在做著什麼事,這件事應該是針對徐青司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宋蒔桔可以為了徐青司擠走林建藩,也可以為了對抗徐青司拉攏林建藩。
但是,擠走的時候冷酷無情,合作的時候還能有商有量,能拉的下這個臉,宋蒔桔想的真明白!
但是對韓芯來說,真正的麻煩是蕭壑:杭州那邊已經到了約定的日子,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警徽警號都是真的。韓芯找朋友問了問,也有這個人。她本來想自己找個理由,打電話去試探一下,又怕自己經驗淺露了馬腳,反倒對蕭壑不利。
對方要蕭壑自己去,拒絕了蕭壑帶律師的要求。本來蕭壑就不想帶韓芯去,是韓芯讓他這麼問,還說十有八九不讓。
被說中結果,蕭壑也很疑惑,問韓芯這是什麼意思?
韓芯眨巴眨巴眼說:直覺!真的只是直覺!